最终,穆瓷茵还是听了他们的话去隔间休息去了,默罕默德则回了寝宫一夜难眠,长公主也陪着穆瓷茵也在隔间睡下了,李宸和李真太医则一直守在太子齐旭身边看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在换血之前太子殿下的身体状况再度出现恶化那就糟糕了。至于找人和准备手术相关仪器设备之事李真太医早有把握,毕竟他可是先前有过一次成功的先例,这次准备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一切事情都已经吩咐下去了。这别宫其实只是各先王老年独居之地而已,此次来此无非是为了图个安稳清净,世代相传也就成了禁地,而李真太医选择此地原因很简单,在这里手术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干扰,能够顺利地进行。
那天晚上,穆瓷茵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好不容易在有了一丝睡意朦朦胧胧地进去了睡眠状态的时候,似是又听到了先前梦到的指引她看到那棵树的老人在说话。
“跟着我来吧。”
穆瓷茵一下子又仿佛到了一个仙外之境,一路跟着那声音往前走去,周围的一切都看起来虚无缥缈,时不时还会有一丝寒气从她耳边拂过。终于,在走了许久之后,那声音停了,眼前也再次出现了先前梦到的那棵树。
“现在是你回去的最佳时期,回去吧,回去吧。”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一声接着一声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那个瞬间,穆瓷茵迟疑了,而后又愣了很久很久,就在她想要问那个老人为什么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又都消失了,穆瓷茵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长公主被她突地一下坐起给惊醒了,迷迷糊糊地起身看着她问道。
穆瓷茵则坐着大口地喘着气,不知为什么,在梦中她并没有任何不适症状,反而到了醒来之后觉得喘不上气来,呼吸异常困难,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难受极了。
一旁的长公主以为她是过于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而做噩梦了,默默地叹了口气,把她拥入了怀里摩挲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着,一下接着一下,穆瓷茵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
“好点了么?”长公主关心地问道。
穆瓷茵点了点头,从她的怀中离开,惨白着微笑道,“没事了,多谢长公主!”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驸马也是在李真太医的手上抢回的一条命,他的医术你可以放心,虽说这次他不是由他为太子行换血之术,而是由驸马施行,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驸马的医术绝对得了李真太医的真传,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驸马比李真太医更果断,太子妃可以暂且安下心来,一定会没事的。”
听了长公主的一席话,穆瓷茵一直紧张着的心总算平稳了些,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她倒不是担心这次换血之术会让太子丢了命,而是担心太子自此会忘了她,那么,她也就没有再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遵循那老人的意思回去了?那棵树的模样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这里,不会找到那么一棵与那棵树完全一样的树,也许,那棵树仅仅会在她的梦中出现,也许,她将以会以来的方式回去也说不定。
“好了,睡吧,别再多想了,怎么着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睡眠还是需要足的。”长公主看着她的肚子微笑着劝道。
穆瓷茵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看着长公主的眼睛点了点头,是啊,不管如何,她也得撑下去,她还有一个孩子,与太子殿下的孩子。
是夜,穆瓷茵再次进入了梦乡,却再也没梦到那棵树、那个老人,而是一夜好梦地睡了过去,而一旁的长公主却失眠了。
看着微弱得即将要灭掉的烛火,长公主想起了初见驸马时的情景。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是想去郊外散散心的,没想到,当独自一人走到海边百无聊赖地散着步的时候在岸边看到了一个人影,隔着那么远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即使看上去他已经经历过海水的冲刷,可是那血腥味还是那么重,或许,可以说,可以肯定,在不久之前,他经历了一场恶战。她本该远离他的,可是,当她感受到他不甘而求生的意志之后,她做了一件让她一辈子都不曾后悔的事情,她救了他,即使后来她看到他的军服时也不曾后悔。那是大晟王朝的军服,甚至可以看出,他的级别不低,至少也是个统帅,理智告诉她,她不该救一个别国的大将,那可能会让茨唐可王室因此闹得天翻地覆,可是,她的理智终究还是没能战胜他身上那股吸引着她的气质,她救了他,可是他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几番思索过后,她去求了李真太医,经过一个多月的救治,他醒了,可是,他竟忘记了过往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不知为何,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竟有了一丝愉悦,她终究还是不愿意他回去的,她的那颗心早就归属了他,再怎么否认,也没办法抹去她爱上了他的事实。李真太医早就察觉此人身份有疑,不过还是救了他,并且在察觉他对医术有极高的天赋之后,忘却了对他身份的怀疑而将此生所学倾囊相授,他自此成为了李真太医的门下唯一嫡传弟子,他因此也有了一个名字——李宸,这是李真太医赐予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如同帝王一般以另一种身份造福于民。之后的事情也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们克服了重重困难成了茨唐可民众心中的一对璧人,而他,也因李真太医的缘故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