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令芬学骑马,自然是得心应手,人既聪明要强,马儿又神骏,师傅也好,几日下来已能扬鞭驰骋,她对自己要求且高,每日都要练上几个时辰,就连涅乌帕都对她刮目相看。
这****又骑了一日的马后,回到府里天色已黑,正要进院,却见圆洞门口站着一人,瘦长白衫,正是令州!
见到一身骑马装的令芬,他先是眼睛一亮,继而又灰暗下去,两人来到东西府相交的竹林里。
“你在那站了多久?你体质弱,那儿是风口,你也不知我几时回来,何必等我?”
“你这是要去应选二殿下的正妃吗?”令州悠悠道。
“既已知道,何必又问?”
“没什么,只是嘱咐你一句,还是要注意身体,千万莫像上次……”
“你当真关心我,并无芥蒂么?”
“自然是的!只有看着你事事如意,我也才能放心!”
“哪来的那么容易?哪件事不是我自己拼了命的争,又有谁能真的帮的了我?”
“你见过那斯震吗?你确定自己会爱他?”令州生涩道。
“我哪里要爱他?我只不过要嫁他……”令芬冷冷道。
“听闻他长得还算英俊,性子果断,想来与你也还算般配!”
“这话说的不违心吗?”令芬走近看着他。
两人双目纠缠许久,终是令州移开目光道:“还是那句,终得你如意了,我才放心……”
“只是不知赛马会上,还有哪家的名媛骑术也好?”
“想来是有的,如今我已经知道的便有慕容相府的慕容珊,她七、八岁便开始学骑马,找的是蒙古的师傅,各种花样都会一些,还有南郭府郭信忠家的郭怀玉,自小充作男子养的,据说骑术了得!”
令芬所说的南郭府其实是郭坦途的堂弟,郭浩然的府邸,正好在郭府的南面,约一个时辰马车的距离,便索性称作南府了,郭信忠兄弟同郭老爷是同辈,二人都是大将军,颇受朝廷的倚重。只是这南府没有公子,郭信忠和郭信义都只生了女儿,郭信义的女儿尚年幼,此次并未参选,但那郭怀玉正好十六岁,据说长得颇为俊俏。
“你只需进了前三便可露脸,想来那斯震不会不注意到你,那慕容珊我见过,即便骑术好一些,相貌却远不及你!只是那郭怀玉,她的性格同斯震有些像,我以为倒是你的劲敌”
“我既去了,便是要得第一的!她们也是练出来的,我又有什么不可以?”令芬傲气道。
“唉……”令州叹息到。
“便是这个性子让人担心,又……”突然令芬扑到他怀中,他不由自主的抱住她。
“你莫要叹气,我已累的不行……你如何再掣肘?”令芬在他肩头低语。
“我怎会掣肘,我也舍不得,只是不知道如何能帮你而已。”
“若真想帮我,就帮我想想,怎么对付郭怀玉?反正我不要跑不赢她!……”令州面带凄然的柔情搂着令芬,低声自语道:“说不得帮你想想法子看吧……”
此刻,竹林之上一轮皎月粲然凌空,风吹动竹叶摇晃沙沙作响。
同样的月光下,凤仪宫内。
皇后蒋宓冷笑了几声道:“好啊,本宫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皇子选妃,公主选婿是自个儿说了算的,看上谁是谁,简直是咄咄怪事!皇上居然连这个都听她的!祖宗留下的规矩都可以置若罔闻?寥如云那套功夫倒真是不可小觑,她那个淮南鸡犬的父亲,才做了两天尚书就闹出这些个丑事,被那郭祥康给弹劾了,我还在想呢,这次皇上怎么狠的下心来治他了,却原来,要还她这么大一个恩典……”
“娘娘息怒!反正他们张罗的都是自个儿的孩子,便随他们去,咱们就看热闹就行了!”坐在一旁说话的是如妃,她是大公主的母妃,大公主已然出嫁,她终日无事,基本上都陪在皇后身边伺候。
“你知道什么?此事是明摆着做给我看的,分明也是做给太子看的,太子本来就不愿意娶蒋巽,说她淡而无味!你说,这正妻要什么滋味?正妻就该端正大方,将来母仪天下,哪能一身狐媚子气?”
“那便让斯震选个狐媚子气的去,丢的又不是咱们的脸!”
如妃端起茶递给皇后。
“喝口茶,如今那狐狸精肚子里又有了,皇上难免更疼她,我们啊暂且忍了,将来娘娘怕什么呀?手里有太子,她生的再多又有什么用?没皇上护着了,您还不是想怎么便怎么的?”
“依我看,娘娘这回就当没看见,好好在宫里养养,将来三殿下的事还的您来操办,对了,如今斯辰长大了些,倒是越来越俊了,今儿臣妾在门口遇见他,好嘛!长得真高,恐怕像他母妃,您有两个这么金光耀眼的皇子,谁能跟您比啊?”
皇后喝了一口茶道:“嗯,之前斯辰还小,我也不大在意他,毕竟有禾棠带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听你这么一说,倒想起蒋琼来了,当年她也差不多有恪妃这样得圣心,只可惜她死的早,不然恪妃也不会如此独宠!”
说完,悠悠叹了一口气,看着烛台上的一对绘金牡丹的红烛出起神来。
红烛的火光摇曳,忽而爆出个灯花来。
蒋看账本。看到灯花一跳,不由笑道:“想来,这又是有什么喜事吧?”
凤雏看着她如玉的笑靥道:“涵儿不急的,那账本慢慢的看,你有的是时间来做好世子夫人的!”
令涵羞红了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