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吟,你遗失了半身,心,可还完整?”佛说如是一手指着游子吟心脏所在的位置问道。
游子吟摸了摸自己的左胸,思量了片刻,答道:“完整。”回答得十分确定。
“为何完整?”
“因为,我还是我。”
佛说如是笑了,又问道:“印心镜中的又是谁?”
游子吟又思量了片刻后道:“也是我,也不是我。”
“你要放弃他吗?”
“不。”
“你要如何处置他?”
“有朝一日,我会来接他。”
两人的谈话让一旁的几人大汗,都说同和尚讲话麻烦,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啊。
……
天边已经泛白。回想这一天一夜,发生了很多事。天涯风雨楼三奉令差点陷在血天幻魔阵,幸得凋芒四圣相救才免遭一难;司马台笑等人与魔城的月见无华探查天旗藏身地,差点全军覆没;游子吟印心照明,虽然暂脱恶体,但也差点丧命。哪一件不是凶险万分的事?
司马台笑与袖红雪两人望向刚刚露出一角的新阳,只叹江湖路险。
“台笑,把你的手给我。”
司马知道袖红雪要做什么,无奈之下只得伸出手来。袖红雪素手搭在司马的大手上,释出一丝内力查探起来。
袖红雪抬头看了看司马,流下了眼泪。司马抬手为她拭去,笑道:“我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你的丹田……”
“是啊……我的丹田不仅坍缩严重,而且已经几近枯萎了……不过好在系舟前辈用冰淬之法将它暂时固住,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说话间,司马台笑突然感到丹田剧痛难忍,仿佛就要被撑开了似的。袖红雪大惊,但却无计可施。
司马暗骂自己那该死的丹田,他刚刚说完自己好好的,现在丹田就闹脾气,这不是打脸吗。
司马连忙盘膝而坐,运使内元,不是为了调理,而是为了散功。
他的丹田已经坍缩得十分严重了,随着内元的恢复,这样的丹田根本容纳不了他那庞大的内元了,只有散功消耗内元才能免去丹田与内元的互相挤压所带来的痛苦。
过了良久,司马才有所好转,袖红雪用自己的衣袖为司马擦拭脸上的汗渍,担忧之色不加掩饰。
“你还说你没事。”
司马苦笑,却是无话可说。或许,他是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红雪,坐下陪我看日出吧。”
袖红雪依偎着司马坐下,渐渐将头歪到了司马的肩上。依偎的两人陷入了沉默,任凭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这一刻,或许是最难忘最温馨的时刻。
良久,袖红雪打破了沉寂,“台笑,我们退隐吧……”
司马惊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袖红雪身负血海深仇,数百年来的夙愿便是报得大仇,而现在,正是报仇的最佳时机,她竟然说出退隐的话。司马知道,袖红雪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自己。
袖红雪知道,只要她不放弃报仇,那么司马台笑必定会在她身边帮她,这样的话,迟早有一天她会眼睁睁看着司马死去。她不愿发生这种事,于是她说出了退隐的话。
一个女人愿意为你做出这种牺牲,这是何等的幸福。
“红雪,你真的愿意放弃报仇吗?”
“为了你,我愿意。”坚定的回答,不带丝毫的拖沓。
“红雪,我换个问法,你真的会放下仇恨吗?”
袖红雪沉默了。
司马转头看向袖红雪,笑得比朝阳还要灿烂。
“谢谢你,红雪……但是我要是答应了会不会太自私了?我了解你,即便是退隐了,你也不会快乐的。你愿意放弃报仇,但是你放不下仇恨。让你后半生一直背负着仇恨度日,我做不到。”
袖红雪还要再说什么,司马打住了她的话继续道:“再说了,即便是我们退隐了,天旗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
“但是,天旗现在手忙脚乱,如果我们退隐的话,天旗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而且他们在戮世魔城与天涯风雨楼的夹击下撑不了多久的。”
司马摇了摇头,“红雪,你我都知道,天旗不会这么轻易就灭亡的。”
袖红雪无言以对,因为她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再说了,师尊于我有救命授业之恩,我怎么会让师尊独自去应对这险恶的江湖呢?”
“但是你的伤……”
“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这么多次大难不死,红雪你应该是最清楚的。等着我华丽的逆转吧!”
袖红雪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道:“台笑,为什么让我遇到你……”
“因为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
朝阳下,两人四目相对,各自透露出对对方的浓浓情意。司马轻轻揭开了袖红雪的面纱,袖红雪似乎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慢慢闭上了双眼,司马台笑轻轻吻了上去。
这时,段山岳走了过来,看到这幅场面,段山岳连忙尴尬地转过头去。袖红雪察觉有人到来,连忙分开,迅速重新戴上面纱。
“咳咳,老弟啊,怎么说这里也是佛寺,你们是不是该注意点?”
“哈哈,哈哈……”司马干笑两声说道:“那个……情到真处不自禁……让老哥见笑了。”袖红雪闻言,嗔了司马一眼。
段山岳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倒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啊。”
司马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