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中下望,旷茫干裂的黄褐色大地上,两条由血肉之躯组成的黑色直线,一长一短,转眼就高速撞在了一起!
正中的一排盾兵,与迎面直冲过来的30名马甲兵与60名步甲兵狠狠相撞。有八名鞑子步兵闪避不及,立刻被大盾上那两排精钢尖刺扎得通透,迅速地断了气。这样挂在盾牌上死去的鞑子,有如一只只被串起来的青蛙。
“砰!”
正中的一排盾兵一击得手,正刻将盾牌扎放于地,组成一排大盾防线。与此同时,后面一排枪兵,立刻将手中早就饱蓄仇恨与力量的三棱精钢4米长枪,用尽全身力气地凶狠直刺那些收脚不住的鞑子步兵。几乎就在一瞬间,一条条全力突刺的4米长枪,如一条条翻飞的毒龙,从盾牌上方狞笑飞出,刹那就让二十多名来不得躲避的马甲兵与步甲兵,或是脸上、或是颈间、或是胸口,立刻飚出喷涌的鲜血,哀嚎倒地身亡。
李啸军凌厉强悍的冲击力,让拜克图大惊失色。
拜克图印象中,有太多次的战斗,只要自已的手下军兵奋力一冲,那些连列阵都不稳的明军,往往即刻便是崩溃。接下来的战斗,自已要做的,只不过是一边倒的追杀。
而现在,这只明军的战斗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拜克图惊恐地看到,正中盾兵的两边,另两处枪盾兵,已呈弧状包夹过来,试图将自已的步兵合围歼灭!
步兵情势危急!
“主子,要不要立即派骑兵冲开明军枪盾兵,不然,这些被围的步兵,可就要让明军全部围住了!”
旁边一名巴喀什兵,焦急地对拜克图大声说道。
拜克图却缓缓摇了摇了头。
没用。
派骑兵冲往枪尖森林,与找死无异。
拜克图抬起头,血红的双眼中,已是狂暴的孤注一掷状态。
那就让这些步兵去死!
只要他们能拖住李啸的步兵主力,那么,自已现在集中全部骑兵,绕过步兵战阵,直取对方主将李啸,把这个可恶的明狗就地斩杀,自已陷入重围的军队,才能有一线生机。
只不过,为了延长步兵的对抗时间,拜克图下令,5名白摆牙喇兵下马,冲入步兵队伍,用他们强悍的战斗力,冲击三面合围的李啸军枪盾战阵。与此同时,不远处看守被掳百姓的一佐蒙古步兵30多名,也被紧急抽调加入鞑子步兵战阵中。
5名白摆牙喇兵随即应诺而去。
这些白巴牙喇兵个个明盔明甲,每个人都着了三层盔甲,外面的白漆亮甲里面,是一层镶铁的棉甲,最里面还套着贴身皮甲。每个白摆牙喇兵的前后胸口一个巨大的护心铜镜,护耳,护颈,护眉一应俱全,已拉下面甲的精铁明盔上,高高红缨如跳跃的火焰般迎风飞扬,每个人背上一杆火炎边的旗帜都在晨风中猎猎舞动。
这5名身材高大体型粗壮的白巴牙喇兵手上都提着沉重的武器,有的拿着巨大的圆锤,有的拿着粗大的铁鞭,有的拿着粗长的虎枪,还有的提着厚实的长柄挑刀或是虎牙刀。每个白摆牙喇兵身上都挂着飞斧、飞刀和铁蒺藜骨朵等投掷武器。
这5名挤到战阵最前方的白摆牙喇兵,纷纷将手中的飞斧和铁蒺藜骨朵等武器,向露在盾牌外的明军枪兵头颅,凶狠地掷出!
冰冷锐利带着死亡啸音的飞斧与骨朵,狠狠砍砸在对面那些正专注突刺的枪兵面孔与颈部。这些白甲掷得极准,几乎弹无虚发,明军阵中顿时响起一片惨烈的哀嚎,五名枪兵应声而倒。
一击得手的名白摆牙喇兵放声嘶吼,杀性大起,他们各自挥着沉重巨大的兵器,跃入明军阵中大开杀戒,这些穿着三层盔甲有如钢铁猛兽般的白摆牙喇兵,手中武器挥舞之处,明军战阵便是盾破枪断,喷血横尸,哀声连连。那些原本因为被围而心惊胆战的马甲兵与步甲兵,以及刚刚加入作战的30多名蒙古鞑子步兵,见此情形,皆不由得军势一振,也怒吼着继续凶猛攻击对面前赴后继的李啸军。
见得白摆牙喇兵上阵后效果明显,拜克图脸上顿现喜色。
现在,自已的擒贼先擒王战术,该实施了。
“传我军令,全部骑兵集中突击,由白摆牙喇兵打头,直取敌将!”
“嗻!”
马蹄隆隆,由5名白摆牙喇兵打头,20名马甲骑兵与20名蒙古骑兵组成的骑兵突击战阵,摆成一个半圆形,从枪盾战阵的右侧猛冲而来!
他们选的,是横行队所在一侧。
拜克图很清楚,高速冲锋的铁甲骑兵,巨大的冲击力,往往会让步兵一击而溃。
眼前得大批敌骑向自已猛冲而来,横行队长安和尚大喝道:“奶奶的,鞑子的骑兵主力向咱们冲来了,哼,它们想把咱们当软馒头一口吞了,却不知道,咱们横行队乃是响当当的一颗铜豌豆,正要磕爆它的狗牙!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操家伙,跟俺上!”
安和尚大声喊完,手中虎枪一抖,率先向正在不断提速的鞑骑们猛冲而去。他身旁,副队长武壮同样大喝一声,手里的虎刀挽了一个刀花,紧随其后冲阵而去。
“杀鞑子,得功名!”
“杀鞑子,上天庭!”
横行队员们一阵狂吼,向着鞑子的方向对冲过去。人人面上满是狂热之情,手中的虎刀,虎枪,长柄挑刀之类重型武器,更是握得铁紧。
这些从流寇新附军转变过来的横行队军兵,经过了劳动改造,经过了长期的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