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特里埃等人,乘着那两艘武装商船,绕到台东海面,再穿过巴士海峡南下,终于回到菲律宾马尼拉城。
当然,在此之前,特里埃已把这次丢失台北之地的经过,以及虚构出来的战功,皆在船上以飞鸽送信的方式,先向马尼拉总督洛佩斯汇报了一遍。
特里埃等人刚上岸,他正打算与士兵们一起回营,却有士兵前来,说洛佩斯总督要单独见他。
特里埃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跟士兵们入城,前往总督府。
一间豪华阔大,地上铺了猩红地毯,墙壁上挂满珍贵油画的办公室中,垂头站立的特里埃等了许久,才见到大腹便便,秃头锃亮的西班牙马尼拉总督洛佩斯,从办公室侧门走了出来,随后坐在一张阔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一手托着烟斗,一手有节奏地敲击桌面,以一种极为随便的姿态,接见站在对面的特里埃。
特里埃低着头,又把丢失台北的经过,向洛佩斯再度禀报了一遍。
他最后强调道:“总督先生,因为我军与中国军队欲血奋战,这些黄皮猴子已然胆寒。所以同意了由在下提出的,继续与我西班牙帝国进行贸易的妥协方案。总督先生,有这贸易条件为掩护,这却为我军将来夺回台北,创造了有利条件呢。”
不料,听完特里埃这番激昂慷慨的讲述,一直在抽着烟斗的洛佩斯,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平添了极多的阴郁之色。
“洛佩斯先生,我说完了。。。。。。”
“哦,说完了么?这真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故事,只不过,我还听过关于台北丢失的另一个版本,不知道特里埃先生有没有兴趣听一下。”洛佩斯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特里埃脸上,顿是僵住了。
“洛佩斯先生,你。。。。。。“
洛佩斯冷冷地直视着特里埃惶恐不安的眼神,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手。
“啊!是你,阿苏塞娜!“
见到已换了衣裳的阿苏塞娜,缓缓从侧门中走出来,然后在洛佩斯身旁站定,特里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没错,是我。“阿苏塞娜脸上再无半点先前的娇媚,而是换了一种冰冷的神情,她淡淡地说道:“事到如今,我就直说了吧,我是洛佩斯先生安排在你身边的一双耳朵和眼睛,很抱歉我必须揭穿你的谎言,因为我要让洛佩斯先生明白真相。”
阿苏塞娜说完,便对洛佩斯说道:“洛佩斯先生,我西班牙台湾驻守军,本可凭地坚守击退中国人,但是特里埃驻守官贪生怕死,亲自下令投降,我军才不得不向中国人缴械,我认为,这次战败的全部责任,都要由特里埃先生来承担。”
“住口!阿苏塞娜,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当初我本欲与明军死战到底,是你这个贱货怕死,怕明军破城后会对你不利,才反复劝诱本官投降。现在反到来血口喷人,给我栽赃嫁祸!你还有没有半点羞耻,还有没有半点良心!亏我在你这婊.子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天天想着讨你欢心,却没想到,你竟是一条喂不熟的恶狗。。。。。。”
特里埃破口大骂,情绪失控的他,疯狂地冲过去,想抓住那一脸冷漠宛如陌生人一般的阿苏塞娜,却被旁边的卫兵死死拖住动弹不得。
“够了!”
洛佩斯一声怒喝,他那肥胖的手指戳向特里埃:“特里埃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失了风度与体面。本官作为西班牙马尼拉总督,作为你的上司,自然会对此事有个公正的决断!“
特里埃听了洛佩斯的话,反而大笑起来:“公正的决断?说得真是太好听了。分明是你想致我于死地,才令这个偷偷安插在我身边的婊.子来大肆攻击陷害我吧。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还来假装什么好人!洛佩斯,上帝会惩罚你的!就算你能多活几天,你也绝对逃不出下地狱去和魔鬼作伴的结局!“
“砰!“
一脸涨红的洛佩斯,拍桌而起:“特里埃!你这个混蛋,本督且问你,这台北之地总是你丢的吧?这场败仗,总该由你这台湾驻守官来负主要责任吧?按西班牙法律,你这样丢地败军的将领,本督完全可以判你绞刑!”
“不,该死的,你没权利这么做!我是西班牙皇室的亲戚,是国王腓力四世的表亲,你这头愚蠢的肥猪,你没有权利随便处置一名皇家人员!”
特里埃冲着他愤怒地大吼,一脸涨得血红,额上青筋饱涨。
洛佩斯脸上浮起冷笑,再不说话,而且喝令卫兵直接将特里埃关入监狱。
望着卫兵将大吼大叫用力挣扎的特里埃拖下去,消失在走廄的拐角,洛佩斯才长吁了一口气,随后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洛佩斯先生,这下你可终于满意了吧。”
阿苏塞娜软软地靠过来,一脸媚笑,她暴露在外的大半个rǔ_qiú,几乎贴着洛佩斯那修剪得极其整齐的胡须。
洛佩斯大笑了起来,随后扭过头,在阿苏塞娜软绵如玉的***上深深地吻了一口,便轻声说道:“说实话,阿苏塞娜,你跟这位特里埃先生相处了这么久,就真没对他动过心吗?”
阿苏塞娜扬起头,脸上却满是不屑之色:“动心?也许曾经有过吧。你知道,如果不是贪他这点钱财,你以为我愿意离开马尼拉,去那荒僻偏远的台北吗?而现在的特里埃,全部的家财与物品,皆被中国人扣在台北,你说,我还会对这样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