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在下有个建议,却想和李大人说一下。”台湾拓殖团副团长马华兴,向李啸拱手说道。
“但讲无妨。”
“李大人,现在我军在台中之地,由于新来了55万流民,到现在为止,全部已开辟的田土为233万亩,以每亩八斗稻米收税的话,则每季可收186万石粮食,一年二季共可收372多万石稻米,再加上每年466万石的马铃薯产量,哪怕不算山东、济州等地出产的粮食,便足以支撑供应我军全部的军民百姓了。故在下认为,在现在粮食生产足够富余的情况下,可将其余土地辟为棉田、烟田、甘蔗田等经济作物,却可为我军增加更多经济收入呢。”
马华兴说完这番话,便一脸期待地望向李啸,却没想到,李啸却是沉吟不语。
其实,李啸在心下,也认为马华兴所说的话语十分有道理,只不过,现在的他,却已完全不在满足于现状,更多地,要着眼全局。
如果,今后猛虎军的数量还要进一扩大,地盘还要继续增多,治下的百姓与流民还要不断增加,那么,虽然现在全部的粮食产量,能供应现在的猛虎军体量的数倍不止,但真到了地盘与百姓大幅增加的时候,李啸却绝不希望,会发生粮食供应不足的问题。
再想想现在明朝国内,有多少饥民百姓因为吃不上饭而造反从贼,又有多少军兵士卒因缺粮少饷而哗变投敌,在这些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这粮食的重要性,实是不言而喻。
军以粮为本,民以食为天,在任何时候,粮食生产都是第一紧要事务,故满足现状的思维,却是要不得的。
“马副团长之话有理,只是本伯以为,还是需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准备方好。毕竟在将来,我军的军兵与百姓数量,只会不断增加,所需的粮食数量亦会不断上涨,故保证充足的粮食供应是十分必要的。哪怕就算现在粮食太多,皆可暂时贮存起来,无论是将来应对灾荒或救济贫民,甚至支援售卖给他部明军,都是可以的。”
李啸说完这番话,众人亦是点头,平南营营长李定国就附合道:“李大人说得是!民以食为天,哪里还有嫌粮食太多的道理。李某不怕对各位说,想当初李某之所以成为流寇,还不是因为没粮食吃活不下去,而不得不加入流贼以图活命啊!再说直白些,就算这粮食真到了我军民百姓吃不完的地步,还可以售卖出去嘛。现在我大明国中粮食这般缺乏,只要我军肯卖,相信各地的米商,皆要来我军中蜂拥而购了。”
马华兴见众人这般说话,一时脸上讪然,不过这时,李啸却微笑着对他说道:“马副团长,以本伯看来,凡事也不能一概而论,你的意见亦是有相当的可取之处。故本官认为,两者折衷,以粮食生产为主,经济作物生产为辅,当为最好之方式。”
李啸顿了下,继续道:“本官初步规划一下,从今之后,台北地区那260万亩可开发土地中,200万亩作为普通耕地,另60万亩田土品质较差者,全部改为棉田生产各类布匹。而台中地区的320亩可开发土地,因现在已开发233万亩田地,可再开发到260万亩耕地,其余的60万亩低品质土地,则全部改为桑田,养蚕织绸。而台南的520万亩可开垦荒地,则将其中400万亩土地,全部开发成稻田,另外120万亩荒地,因台南水源充足,土壤肥沃,则全部开发成甘蔗田,用于榨糖制糖。而至于烟田,因其产量一年大一年小的特点,则等各地的稻田开发完毕后,再进行轮作产出即可。”
从历史到今天,白糖一直和茶叶一样,都是一个需求极多紧销产品,无论是贩到日本还是欧洲,利润均是极高,而台湾南部这样湿热平旷的土地,却是最适合种植甘蔗,并发展制糖业的。象在真实历史上,被郑成功尊为“当世卧龙”的陈永华,他就曾教人们在土质稍差的荒地上,大量种植甘蔗,用来榨糖,然后贩卖到国外,赚取利润。
在陈永华主持下,台湾总共开发了大约1万亩的蔗田。由于台湾气候湿热,光照充足,环境特别适合甘蔗生长,新种植的蔗田,每一年里,能平均亩产16担左右的甘蔗。压榨蔗糖并提纯脱色后,出糖率约为10:1左右,也就是说,每亩蔗田可以生产1.6担白糖,总计就是1.6万担。而据《明末清初贸易史》一书资料,这白糖一旦运到日本,一担糖的出口价格是6两多银子,若是运到吕宋转贩欧洲,还可更多些,可达7两至8两。因此这将近1万亩的蔗田,每年可以为郑氏台湾换为10多万两银子。
“李大人,那棉田与桑田皆有前例可循,但这种甘蔗制糖,李大人打算要如何经营呢?”一旁的拓殖团长丁佑问了一句。
“各位,这甘蔗田,因其产品特殊性,且为了尽快扩大种植面积,本官打算让每户蔗农可分得田土二十亩,并把粮税亦折合在其中,可给要收购的甘蔗定价为,每担甘蔗1钱5分银子,这样的话,每户蔗农一年可产320担甘蔗,总共可获银钱48两,除去成本,利润可最少有35两银子,这样一来,足可让这户家庭的生活优裕有加了。”
李啸笑着继续说道:“而且,据本官了解,那榨完汁的蔗渣,还可以作为肥料用来肥田,从而改良土质,让甘蔗土地出产量,能更进一步增长。再过几年,这甘蔗田的产量只会更高,蔗农获利也会更多。”
听了李啸这么说,丁佑脸上顿是满是希冀之色,他接话道:“如果这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