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豫亲王!不好了,前部兵马遇袭了!”
纷扬的白雪中,一名哨骑连声哭喊着,从前面急急纵马而来,在离多铎约十步外滚马下鞍,立刻泣拜于地。
“豫亲王,那两名哨骑是该死的唐狗奸细,他们诱带我军前部进入白狼谷,立刻被早已埋伏在其中的唐军合力围攻,而且山谷入口已被唐军用大石堵死,我军后部想要救援,亦难通行……“
哨骑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他望向多铎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哀求的神色。
听了哨骑的禀报,多铎的尖长的脸上,肌肉不停颤抖,愤怒与震惊交织在一起,让他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扭曲。
靠,真没想到,这般寒冷的雪天,唐军竟然还能在白狼谷设伏,还能施展这般巧妙的诱敌之计,倒是自已一时疏忽托大,竟把整个前部清军援兵给就此葬送了。
只不过,话说回来,幸亏自已早早将援兵分成前后两部,才总算保全了一半的兵力,这样的结果,真不知道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多铎无声地仰头长叹。
怎么办?
现在的自已,到底要怎么办?!
多铎脑海中,一时一片迷茫。
“豫亲王!若不紧急去救出前部兵马,只怕他们陷于唐军这围,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哪。“犹跪在地的哨骑,依然在哀哀而告。
多铎的的脸色,顿时愈发地痛苦纠结。
可恨啊,可恨现在前部已然彻底被围,又有巨石相阻,自已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他们采取任何救援措施。
而且,更可怕的一点就是,如果自已不紧急采取行动,唐军一旦消灭了白狼谷中的前部清军,接下来一定会对自已统领的后部清军援兵进行追剿,这样一来,自已休说去救出陷入伏击重围的前部清军,怕是连自已所剩的后部兵马,都有被唐军彻底消灭的危险。
也就是说,如果紧急做出决断,非但前部兵马已然彻底葬送,就连现在的自已后部兵马,也只怕会再难保全了。
想到这里,多铎只感觉有股彻骨的冰寒,顺着脊柱窜上来,从腰间直窜脑门,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只是多铎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老将,在这般复杂而危险的局面下,他迅速地冷静了下来,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而是必须要采取断然后立刻开始下达军令。
“传本王之令,因唐军已有准备,后部即刻回撤,以免唐军围歼,退回辽阳,再寻对策。”
那哨骑听到多铎这道命令,一时间竟不觉愣住。
怎么回事?向来骁勇善战的豫亲王多铎,怎么会放任多达一万人的的前部援兵,就这样任由唐军全部加以消灭,这,这不符合多铎一贯的风格啊?
“狗奴才,你聋了么?还不快去传令!”见这哨骑愣在自已面前,多铎顿是羞怒交加,厉声喝骂。
这哨骑浑身一颤,急急一诺,便立刻起身离去。
很快,全体后部兵马,皆知道了多铎这番安排,原本就因为长途冒雪行军而疲惫不堪的他们,顿是再无斗志,立刻前队变后队,倒卷旗帜,急急北撤离去。
跟在后撤的队伍最后面,被一群白摆牙喇兵保护的多铎,扭头南望,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透透重重雪幕,遥望隐约可闻厮杀声的白狼谷,脸上的表情,愈发地痛苦与纠结。
各位兄弟,多铎惭愧啊,现在非但不能保全你们,反而只能弃你们而去,以求逃命苟存,这样的耻辱,怕会是自已一生都难以洗涮的了吧。
多铎一声长叹,再不停留,随及与一众白摆牙喇兵一起,策马北返而去。
应该说,多铎的预见十分准确,现在白狼谷中被围的前部清军,可谓已然陷入绝境。
被围在积雪皑皑的白狼谷中的清军,每个人都惊恐地看到,从同样积满厚雪的山腰处,仿佛在突然之间,有无数的盔甲精良的唐军士兵,象变魔术一般从雪海中涌现,他们或手持长着两排尖刺的铁皮大盾,或手持寒光闪闪枪长开了深深血槽的四米精钢长枪,高声呐喊着从两边的山腰处冲下,直插入下面慌乱成一团的清军阵中。
唐军的冲击,立刻给山谷中的清军造成了相当大的杀伤。
几乎就在一瞬间,白狼谷中几乎所有的清军都看到,一排排尖刺大盾以极度凶悍的姿态强力冲击过来,将猝不及防的清军当场撞飞,或是有如被串起的青蛙一样,凌空挂在盾牌上死去。
盾兵恣意冲击的同时,一条条全力突刺的4米长枪,如一条条翻飞的毒龙,从每名枪兵的手中瞬间飞出,刹那就让无数名来不得躲避的清军,或是脸上、或是颈间、或是胸口,立刻飚出喷涌的鲜血,哀嚎倒地身亡。
白狼谷中的清军,原本就因为长期行军,人人极度疲惫,又因为失去组织而混乱一团,现在再遭到唐军的强力打击,故这一万名前部清军援兵,迅速地到了将要崩溃的边缘。
积满白雪的山谷,瞬间成为密集围猎血腥屠杀的修罗场。
现在清军所处的环境极其险恶,他们被从山腰冲来的唐军伏兵两面夹击,而后路又被巨石所阻,唯一的出路,便是前面的山道出口。
这个出口,成了清军活命的最后希望所在。
“后路已阻,全军尽速冲出山去!”清军阵中,有将领焦急地大喝令。
不料,此他刚刚喊完,谷中的清军尚未来得及起步溃逃之时,前面的山道出口处,赫然出现了一支近乎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