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些有如蚂蚁一般攀爬而上的清军士兵,李定国心下,揪紧到了极点,也心痛到了极点。
他当然知道,如果一定要把这些攻城梯全部炸断,不然,让清军爬上城头的话,这战斗将会变得空前惨烈了。如果现在还有手掷雷的话,这根本就不是问题,早就他娘的炸得清军屁滚尿流狼狈逃窜了,如何会这般被动。
被动挨打的滋味,总是最难受,也最铭心刻骨的。
虽然城墙已浇了水结了冰,但这样攻城梯上头,都装备了搭钩,一但靠上城墙,立即牢牢抓住内城堞垛,再难加以撼动。
李定国万般无奈,正准备下令,让弩兵冒险探头对正攀爬而上的敌军进行密集射击之时,却不料,那些虎视眈眈的清军弓手,已然提前采取了行动,开始对着整个城墙,大量抛射箭矢。
近2万名清军的集体抛射,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发出清脆的尖啸声,有如死神放出的一群飞鸟,向城头守卫的唐军弩兵,猛扑而来。
纷扬而落的箭矢,虽然大部分被大盾所阻挡,却也给唐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立刻又有多达一百余名辅兵或死或伤,还有十多名中箭受伤的辅兵,被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下,摔成肉饼。
一时间,在这如雨一般密集袭来的清军箭矢下,李定国手下的军兵连抬头都困难,根本就别想着如何对攻城的清军进行反击了。
见到自已的手下重新被压制,李定国怒气填胸,牙齿咬得格格响。
残酷的城墙争夺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清军很快就顺着攻城梯,攀到了城头上。只不过,就在此时,唐军业已做好了反击交战的准备。
从天空朝下望去,可以看到,一个个鞑子呐喊着从攻城梯头跳下,却立刻被几块呈半弧形包围的大盾包夹在中间,这些大盾,皆是从内城武库中拿出,由弩兵操神作书吧防卫,他们的动神作书吧虽然比起专业的盾兵,要笨拙与不协调得多。但好在这些弩兵皆久经战阵,反应迅速,他们用这些大盾上的两排尖刺,狠狠地撞击爬上城楼的清军,用那尖锐粗大的钢刺,把他们象扎青蛙活活扎死。
在他们还未站稳脚跟之际,每块盾牌之后,又有早已神作书吧好了弩兵抽出腰刀,立刻同时从几个不同方向联合攻来,把这些猝不及防的鞑子给活活砍杀,把他们瞬间送入地狱。
在这尚未建成的城墙边缘,迅速地被鞑子的尸首填出了一条粗黑的直线。
“杀鞑子,立功名!”
“杀鞑子,上天庭!”
在疯狂的交战中,唐军士兵的怒吼声,在鞑子惨叫声的伴奏下,透过重重飞雪,直冲云霄。
只不过,只配备有腰刀的弩兵,其攻击力与熟练度,远不及唐军的枪兵与横行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鞑子开始从城墙上汹涌跳下,尤其是那些爬上来的白甲,因为穿着三层盔甲的他们,武艺出众近战凶猛,防护十分良好,手中又有重型武器,一入墙头,立刻大砍大杀。
有了这些强悍的白甲冲阵,原本就不是很紧密的半弧型大盾战阵,不断地被冲开变形,一时间,唐军弩兵中,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只不过,刚有战兵死伤,立刻就有新的弩兵补上去。
这海参崴堡的西面城墙,终于彻底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无数的鞑子的尸首与死去的唐军的尸体,互相夹杂,横七竖八地乱躺了一地,这些生前拼死搏杀的敌我双方,死后的血,却终于流在了一起。让这尚未建成的,原本还算干燥的城墙夯土表层,因为鲜血的重叠漫流,变得粘稠之极,踩上却又湿又滑,几难站稳。
每一个人都看出来,随着上城的清军越来越多,清军开始占据了明显可见的优势,而原本就兵力不足的唐军,其处境却是越发的艰难。
“弟兄们,坚持住,这内城绝不能丢!”
李定国冲着正在厮杀的唐军士兵们厉声大吼,声音凄厉而悲凉。他一说完,带着亲随的护卫,也一道跃入清军阵中,身先士卒,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一时间,刀剑相砍的叮当声,刀枪刺入人体的噗噗声,军兵濒死的惨叫声,交相叠起,闻之令人心悸。
而让所有城头的守城军兵,都在浴血搏杀之际,从在这极度揪心的时
立刻有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声,从南北两处内城城墙响起。
“砰!”
“砰!”
李定国只感觉到,自已脚上的城墙,猛的一震,让他难于站稳,几乎摔倒在地。
大团大团上冲的灰尘,疾速地冲到了他的面门处,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接着剧烈咳嗽不止。
好不容易站稳的李定国,透过弥漫堡内的漫天灰尘,吃惊地看到,南北两处城墙处,那用冰砖封住的豁口,被炸得碎冰四溅,有如雪浪翻滚,赫然又出现两个皆有五米多宽的巨大豁口!
一些还未来得及及时躲避的唐军军兵,被爆炸的强烈气浪冲击,有如纸片一般摔向空中,随即惨叫着摔落于地,血肉模糊地死去。
见到这内城城墙,竟然又被清军给重新炸开,李定国的心下,有如刀割一般痛疼。而驻守的上面的唐军,则是人人惊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莫名的恐惧之色。
这时,城下的清军,传来了巨大的欢呼声,这样野兽一般的欢呼,绵延传去,整个清军大阵,皆是欢笑吼叫之声,绵叠如雷。
“哈哈,吾计成矣!”
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