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王爷今日有作诗不成。”嘴里打趣着,将剩下的事交给白鹭相思,左不过是挑衣裳料子和款式,白鹭相思两个都清楚她的喜好。她拿了钥匙,自己往隔壁院子行去。
穿过园中花草,见徒晏立在亭子里,刚靠近他便转过身来。
扫了一眼,石桌上书搁在那儿没翻过,棋子也都在棋罐儿里,不由得问了:“有什么话要到这里来说?”
徒晏倒了杯茶给她,说道:“这儿清静。今年皇家秋狝,行程并未缩减,为期一个月。虽然我以往基本没参与过,但按着惯例,诸皇子都会去,今年我想带你一块儿去。”
“怎么突然要去?”直觉是有事,否则依着他的性子不会这个节骨眼儿上往其他皇子大臣们眼睛里撞。
徒晏摩挲着杯缘,缓缓说道:“我怀疑有大事发生。今日得到宫中的消息,太上皇越发的不好了,时而糊涂,时而清醒,话都说不大清楚了。短短几日,孝敬王爷几番入宫侍疾,每回出宫时面色都不好,虽然做的隐蔽,但其府上进出之人到底多了些。此回秋狝,孝敬王爷也会参加。”
林青筠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太上皇如此重病之际皇上却要举行秋狝,就没人怀疑么?”
徒晏看着她笑道:“秋狝是祖上传下来的惯例,是大典盛事,历来若无大事都不会取消。再者说,即便孝敬王爷心存疑虑,现今的情况却不容许他再迟疑,他必定会铤而走险。宫中守卫自然严密,但京中乱起来却不好说,母后担心你我,想要我们呆在宫中,我怕打草惊蛇,便提出参加秋狝。”
“哪天出发?”她问。
“中秋过后。”徒晏见她并没有特别神色,不由得问:“不怕吗?”
林青筠摇头:“虽知你必定没撒谎,但那样的事离我太远,哪怕知道了将会发生,仍是没有真实感
。况且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也相信皇上早有安排。”
“放心吧,不会有事。”徒晏握住她的手,将棋盘揭开,底下露出一只眼熟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把枪,枪身上还带着刻有大写字母“v”的家族徽章。
“这是……”
“父皇将它还给我了,许我带着前往秋狝。”
林青筠心底又踏实了几分,笑着打趣道:“那王爷可得好好儿练习,当心到了打猎时候却瞄不准,在诸位皇子大臣跟前失了颜面。”
徒晏却突然提起旧事:“你先前说的准星是怎么回事?给我细讲讲。”
林青筠微顿:“我也并未见过,据说是按在枪身上,用作瞄准目标用的,所以也叫作瞄准镜。上回与露易丝聊起来,她还说见过有的枪上面按着刺刀,便于近身搏杀。”后面这话倒是真的,好像不大好用,具体原因她也不清楚。她对枪支军事实在没什么了解,知道的都是大众常识。
徒晏回想了一下先前见到的□□,一眼看出弊端:“怕是不大好用,若是近身搏斗,枪身太长,转身不便。倒不如随身携带着匕首,搏斗起来倒更方便,携带也不费事。”
“直接装在枪身上,使它方便拆卸不就一举两得了么。”
徒晏觉得可行,只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中秋一过,圣驾齐备,安排好留京事宜,秋狝的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皇后依旧坐镇中宫,皇帝点了吴贵妃、齐淑妃、荣妃以及贤德妃、周贵人伴驾,然而贤德妃却不合时宜的病倒了,只能留在宫中养病。徒晏的车架紧跟在皇帝御驾之后,林青筠与其同车,透过纱窗看两侧景色,耳中只听得到车马前行的轱辘声。
秋狝在铁网山进行,现有一批人快马赶去安营扎寨,圈围布防。
林青筠到了地方立刻下了车活动筋骨,下人们将车上随身之物搬入营帐,又备上热茶点心。她与徒晏洗手擦脸,喝了两口热茶,徒晏便往场地正中皇帝的龙帐前去,她则去了吴贵妃的营帐。如今皇后未来,后妃中以吴贵妃地位最尊,内外命妇们自然给吴贵妃请安。宫妃们的营帐在皇帝营帐之后,皇子们的营帐则四面环卫着龙帐,经过层层关卡防卫,才进入龙帐范围。
林青筠在半途碰见了齐淑妃领着一个人,虽面生,但穿着郡王妃服色,且格外年轻娇艳,想必便是成亲王继妃,甄家三女。
“纯王妃怕是还未见过吧,这是本宫儿媳妇甄氏,比纯王妃大两岁呢。”齐淑妃口中这般说着,却不曾有让甄氏行礼的意思。
林青筠对齐淑妃此人也算了解,对方这般举动并不意外,便颔首笑道:“原来是二嫂,确实头一回见。”
“并非我懒怠出门,早先初来京城有些水土不服,便没出门走动,只在府中静养。后来却是身子不便,母妃与郡王担忧,更不放我出门应酬了,生恐累坏了我。”甄氏只做含羞带笑,声音更是轻柔软语,一手轻轻搭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双眼睛里的傲色却是毫不掩饰。
怀孕了?
林青筠着实意外,但见甄氏如此神色,心下便不喜:“我竟不曾听说,这儿道声恭喜了。只是淑妃娘娘与郡王担忧的对,怀孕可不大意不得,怎么这会秋狝却来了,一路车马颠簸的岂不危险?虽说我是弟妹不该说这话,但二嫂着实任性了些,你若有个好歹,淑妃娘娘和郡王可如何受得住
。”
甄氏一噎,竟不知怎么回。
林青筠又道:“我瞧着成王妃的气色倒很好,真看不出是怀了孕的人。再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