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如实回禀。

皇帝点点头,没再问什么,令他入座,开始商讨起孝敬王爷之事。本朝自建都以来出过两次谋逆大案,前一个是义忠老亲王,再一个,便是眼下的孝敬亲王,果然是亲父子,一脉相承,除却孝敬野心作祟,对其父当年事败不甘亦是一个原因。

刚出了大事,发现所有一切都在皇帝掌控之中,大臣宗亲们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心思,全都依着皇帝的意思来。

这类事肯定不会草率了结,皇帝下令暂歇一天,明日拔营回京。

担惊受怕熬了一晚,宗亲大臣与女眷们都要歇息,而奋战守卫了一晚的兵士们也要修整。此时在承平伯府的帐篷里,长房大太太唐氏已困的不行,偏生被女儿扯着说话不得睡。

“太太,太太……母亲!”贺月芙闹了半天,终于将唐氏给闹的睁开眼。

唐氏一直偏疼幺女,这么些年都将她宠坏了,这会儿不得不打起精神问她:“芙儿你又闹什么,一晚上没睡,不困?”

贺月芙哪里有什么困意,她眼睛晶亮,双颊泛红,犹如梦语般说道:“太太你看见纯亲王了么?他和记忆中不大像了,一点儿都没病弱的样子,先前说他病的要死的话,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流言!”

唐氏一听这话算是明白了女儿的心事,不由得叹道:“不管纯亲王好不好,这都与你无干,他已是娶了王妃了。更何况有先前那事……你想进纯亲王府是不可能的。”

贺月芙知道她指的是早年皇后相准了她,有意让她做纯亲王妃的事,却不以为意道:“皇后娘娘是和太太提的,又不是与我提的,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孩家知道的道理。反正这事我是不知道的。”

“你便是假做不知又如何?”

“皇后以前就喜欢我,若我表露几分,皇后指不定会旧事重提。那林青筠只是林尚书的义女罢了,哪一样比得了我?”

“那她也是由皇帝钦赐指婚的纯亲王妃!”唐氏哪怕宠爱女儿,这些事却分得清楚。

“皇家指婚的多了,也不是个个都过了一辈子。”贺月芙反驳道。

唐氏苦口婆心:“她不仅是皇帝赐婚,且极得纯亲王喜欢,你今儿也亲眼看见了,纯亲王那般紧张她,你便是进了王府又如何呢?还不是在她手底下讨日子,何苦。”

“母亲,我是你女儿,你怎么总向着外人!”贺月芙不满,更不服:“眼下是眼下,这世间男子哪个是长情的?今儿喜欢这个,明儿爱上那个,都是常有的事儿。她嫁进王府不是为冲喜么?王爷定然也是因着这个待她不同。现在王爷好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王爷自然有更好的去服侍。另则……”贺月芙附在唐氏耳边,压低了声音,但其中的兴奋雀跃却是难以掩饰:“母亲,若纯亲王真的好了,他可是嫡子,又那般得皇帝喜欢,将来……”

唐氏一凛,态度动摇了,毕竟他们府上看着风光,实际如何唯有自己人知道。若女儿能做了未来新帝的妃子,自家自然更有好处。

贺月芙见母亲态度软化,心中得意,却又叹气:“她怎么那么命大,要是那会儿死了就好了。”

唐氏却道:“不急,如今正值国孝,也不适合提这些。再者,他们没圆房,咱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谋划,就算将来你做不了正妃,却可以抢先生下长子。皇家可不论嫡庶。”

次日启程返京,林青筠一直对外抱病不曾露面。

昨天睡的并不好,总无意识的做些梦,不时惊醒,到底杀人给她留下了一些影响。好在她善于自我调节,后半夜便睡的安稳了些,早起饮食也未受影响。徒晏却没让她“痊愈”,更对她说最好病上一段时日为好,一来好的太快,未免令人觉得冷血而畏惧,二来也是避开这些天的纷乱。

林青筠乐得省事,倚靠在软枕上懒洋洋的问他:“我杀了人,你怕不怕?她们都怕我呢。”

徒晏嗤笑:“别胡思乱想,咱们过自己的,管别人怎么看。我若怕你杀人,当初也不会教你用枪了。”

“谢谢你,佑安。”林青筠很感激他,不论是早先的准备,还是现在的信任和理解。

“你我夫妻,何须言谢。”

回到京城,林青筠直接回王府休养,徒晏则进了宫去见皇后。

皇后提心了好些天,终于见徒晏完好无损的站在跟前才松口气。皇后已先一步得到了秋狝中的消息,知道林青筠开了枪的事,见她没来并未不悦,反而十分关切的询问,又赏赐好些药材。

徒晏谢过之后,说:“这件事虽证据不足,但我怀疑是荣妃做的。”

“她?”皇后皱眉,细细一想,荣妃此人深藏不露,要趁乱做点儿什么倒是她的行事。皇后心有城府,并未过多言及,只是问他:“佑安想要那个位置吗?”

徒晏并不意外皇后如此问,却是笑说道:“母后,儿臣眼下很好,母后只管坐镇中宫,喝茶看戏,旁的都不需多做什么。”

知儿莫若母,皇后听了他的话,又观其眉眼神色,便知他已有主意,便笑道:“那可好,我乐得省心。”

此时孝敬王爷谋逆之事已在京中传开,百姓哗然,不免又将十几年前义忠老亲王谋逆的事拿出来议论。所有人都在猜测,皇帝此回会如何处置孝敬王爷。

上阳宫里,太上皇难得清醒,内监推着他在院中晒太阳。贴身大太监马英服侍其几十年,最是忠心勤恳,这会儿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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