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啊,你这妹妹纯粹就是一匹白眼狼!”
“你当年虽然出国留学抛下她一个人,但是她后来读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乃至后来给她买的各种礼物,还不都是你在国外努力工作赚钱给她的,回国之后你也给了不少钱弥补,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就在朱秩心里思考的时间段里,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很突兀的,在朱秩的耳朵边上响起来了,那是一个十分飘渺的声音,既虚无也很轻盈,感觉就像是梦境里的声音一样。
朱秩被这个声音迷惑了,这种迷惑让他有些脑晕脑胀,他环顾四周想知道是谁在他耳边说话,可是他屋子里自然除了他并无别人,那个声音却依然还在继续:
“这女人这么不识相也就罢了,还整天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搅合在一起,认人家做什么师父,天天都寸步不离的,这哪里是做师徒的?八成已经躺床上睡过了,恬不知耻把你给她的钱花在那种男人身上,朱秩……这口气,你忍得下去吗?”
朱秩有点痛苦,那个在耳畔响起来的声音让他觉得浑身难受,感觉脑子里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的难受,他哆嗦着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厉声道:“闭嘴!”
“你忍不下去。”那个声音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喋喋不休在朱秩的耳朵边上嬉笑着说话:“你忍不住下去的,朱秩!那两个贱人挥霍着你的财产在逍遥自在,而你还得每天面对朱淑宜的冷嘲热讽,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这里自哀自怜。你刚刚差点在医院里休克死去!你妹妹却一点都不关心不在乎,那你为什么要在乎她呢?你何必要在乎她呢?”
“闭嘴!闭嘴!不要说话!”朱秩开始摇头,捂住双耳的动作完全无法阻止那个奇怪的声音飘入他的耳朵里,但是他还是紧紧地捂住了耳朵,试图做出一些抵抗来。
“不要抵抗了,朱秩。”那声音笑道,“听我的多好,我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我会帮你解决掉一切麻烦,我会让所有令你烦恼的事情消失,让令你烦恼的人,也消失!”
“消……消失……”朱秩没能抵抗住那犹如魔音灌耳的声音,他此刻已经神志浑噩,迷糊不清,耳边只有那个声音在回荡着,重复着,那个声音说道:“听我的,朱秩,一切都听我的。”
“听……听你的。”朱秩重复这句话。
声音就笑起来:“对,听我的。”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朱秩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发呆了好久,直到天色都有些暗沉下来,他才勉强颤动了一下,然后站起身。
站起来的朱秩首先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和四肢来活动身体,紧接着抬起右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腕。
“还不错,勉强算是有点力量吧。”朱秩自言自语起来。
说完,他又走到了浴室面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看了看镜子当中自己的脸。
朱秩人长得还算不错,但他这人有近视眼,习惯常年戴一副无框眼镜,眼镜稍微有些压垮他的鼻梁,使得他的脸看起来不太那么协调。此时此刻的朱秩便伸手取下了这碍事的眼镜,随手丢进了洗手池里。
然而取下眼镜之后,朱秩又自言自语道:“看不清了。”
便只好再次伸手,将丢进了洗手池里的眼镜捡回来又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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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朱淑宜挂掉了哥哥的电话,站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报了地址,去了她师父所在的酒店。
实际上朱淑宜并不知道自己这位师父的具体住址究竟是哪儿,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住在哪儿,来自哪里,父母是谁,家里有什么人,这些他统统都没有和朱淑宜讲过。从来都是朱淑宜用符纸敲一个千里传音的法术,言蛇就会在几分钟之内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朱淑宜很信任言蛇。
朱淑宜十四岁哥哥走了之后,言蛇就出现在她面前了,他给她展示很多很多新奇的法术,带她去了很多神奇的地方,也教会她一些小法术,收她做了自己的徒弟,时时刻刻随叫随到,告诉了她应该怎样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保护她不受别人的伤害,成为了她生命中无人可取代的存在。
在那个心智尚不成熟的朱淑宜心里,言蛇才是她的哥哥,是她的父母,是她的亲人。
而朱秩不过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事情到了很多年的今天,这一点也一直没有改变,朱淑宜仍然把言蛇看做是最重要的人,重要到她可以完全不计较言蛇的身份来历,言蛇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后来朱淑宜抵达了言蛇所在的酒店,在上楼之前,她首先在附近一些小吃店买了些好吃的,提着东西高高兴兴往楼上走,刚一进门就看见她心心念念的师父坐在酒店房间里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看。
言蛇此人身材高大,目测就有一米九以上,取了帽子和口罩之后,会发现他留了一头很长乌黑的头发,长发到腰背,服服帖帖地顺下来。那言蛇长得也很是英俊,只是眼睛有些狭长,眼尾上挑,瞳孔深处透着一股金色,看起来和蛇类的眼睛十分相像,常人若是看见这样的眼睛,怕是会觉得有些恐怖的吧。
现在天气已经很热了,言蛇虽然取了帽子和口罩,身上却依然还是穿着黑色的大风衣,脖子上甚至还戴着围巾,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