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我立即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桑榆躺在床上,疲惫的睁着眼睛看着我,她轻轻合动嘴唇说:“你来啦。”
“嗯,上次同学们来,我有事儿没来,这次他们派我来看看你。”我坐在椅子上说,这是我第一次来桑榆家,更是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桑榆肯定知道我不是班里派来看她的,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但是她还是说:“谢谢大家。”
“先喝药吧,一会儿该凉了。”我说。
桌子上放着那碗冒着热气的中药,不得不说,我可能还是个暖男。
桑榆喝那碗药的时候,看得出来,是难以下咽的,大概这药草里面配了味道最不好的一种药材,使得她喝药的时候眉头紧蹙。喝过之后,她妈用抽纸擦擦她的嘴然后说:“你们同学聊聊天吧,桑榆好多天没去上课,也挺想班里的同学。”
两口子走出桑榆的房间。桑榆的母亲非常聪明,一个生病的孩子,很多天不出屋,即使有一定的病情,但心理上也很受影响,时常不见同学,人也很郁闷,有同学来探望,她很想让桑榆和同学说说话解解闷儿,这也有益桑榆的康复。
只有我和桑榆在房间里,我忽然变得很局促,也很尴尬,我俩其实在班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了,自从发生了玉佩事件以后,好像过了几天以后就没说话,我一直把心思放在老太太的案子上,她更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这简直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两条平行直线,没有交叉。
我看见了桌子上的石辟邪,我把它拿起来拿在手里,石辟邪啊石辟邪,你能治好八字胡身上的邪气,却不能治疗桑榆的气。
“你怎么样?”我问道。
桑榆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口气仿佛在她心里积压了许久一样,“还好,就是药不见效。”
“我都听说了,华……”我差点儿说华佗分析你的病情,“可能就是你学习太累了吧。”
桑榆摇摇头说:“也不全是。”
“你好好在家静养几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大家说,等你回班以后,要在把你搞一个活动。”
桑榆白我一眼说:“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你想来看我就说你想来,干嘛撒谎。”
我耸耸肩膀。
“小伎俩。”
“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会忽然病了呢?”
“我也不知道,那天高远跟我说……”桑榆欲言又止。
“说什么?”
“他说你可能会和一个倒卖文物的走私团伙有关系。”
“放他奶奶的屁,这孙子就是欠揍。”我情不自禁就来了火气。
桑榆说:“你是不水浒传看多了,天天就是揍揍的。”
“好吧,你说,慢慢说。”
“夏尔,你知道,倒卖文物,会被终身监禁的,严重者可能就是死刑。”
我摇摇头说:“桑榆,你要相信我,我没有,事情的真相,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桑榆微微的点头,“那天我回家的路上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早睡睡起来头就有些胀,我想起来你上次不是也是睡了一觉以后,脑袋肿的跟猪头一样。”
我恍然大悟,桑榆的病,一是郁气所积,导致肝功能下降,二是她也遭受到了什么东西所蛰,由外中毒。
我看了她被蛰的地方,就在胳膊上,可被蛰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症状。
在桑榆家里待了大概两小时后之后,我告辞了她和她的父母,我得抓紧时间找八字胡去盘龙谷,临走的时候,我在桑榆的桌子上留了五万块钱,等桑榆的父亲发现的时候,我早已发动车走了,她爸看着汽车的车尾说:“这孩子……”
桑榆的家庭状况其实不是太好,她的父母都是非常普通的工作,在三十里镇,一般的工作的工资非常低,所以造就了三十里镇大部分家庭的经济情况并不乐观。
我走后,桑榆躺在床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她父母商议,如果再过几天病情还不见好转的话,就要带她去外地去找医生了,她不想这样,不想自己忽然就变成了一个病恹恹的人,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到底是为啥呢,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一样,像一块沉铁一样,沉甸甸的压在床上。
我驱车直接到了古玩一条街,围在八字胡小火炉周围的几个人遥遥看见来了一辆白色轿车,他们以为,这是哪位古玩商又来了。
待近了一些的时候,八字胡认出来了,他说:“是我那兄弟。”他现在对这些人亲切的和我称兄道弟,但我可不想有这么一个**史的兄弟。
我摇下车窗上说:“胡子,上车,我有事儿找你。”
八字胡跳过小火炉,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上了车,“今儿怎么有空来啊,九九九火锅?”
“等会儿再说火锅的事儿。”
“怎么?有宝贝?我就说你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突然来找我,肯定是有宝贝。”
“有。”我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我想先把八字胡带进沟里再说。
“什么宝贝?不会又是汉代的青铜器吧,快拿出来看看。”由于八字胡长时间没有触摸古玩,他的手痒的特别厉害,不是心痒,是真的手痒,这事儿八字胡也跟我提起过,我说他可能得了一种皮肤病,用古玩上的锈迹擦一个擦,就好了,所以,八字胡没事儿就拿他那个茶壶在手背上来回蹭,或者用几枚乾隆年间的铜板在手上搓一搓,会减轻他这张病状。
世界上还有这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