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他突然睁眼这么问道。
我差点就要睡着了,半梦半醒中脑袋差点就能埋进软软的被褥里,却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浑身一个激灵,甩甩耳朵无辜的看他一眼,他眼中的三个逗号竟然在慢慢的旋转,明明眼神平静我却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我心虚的眨眨眼下巴向前伸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下肢轻轻蹭动半翻个身侧躺起来,尾巴柔韧的甩动着在被面上轻拍了一下,用我最拿手的卖萌姿态一派单纯的冲他歪歪头。
人类你说啥,我听不懂啊?
“是吗,你还想要装傻。”男人轻声说道。
正在我绞尽脑汁回想自己是哪里露出破绽的时候,他毫无预兆的抬手,一个黑色的物体尖端闪过寒芒飞速的向我射来。我瞳孔一缩跃起身在毫厘之间躲过它,轻巧的落地之后回头一看,那是一枚黑色的拉长菱形形状的小刀,缠着白布的刀柄连接着尾部的圆环,我敏锐的动态视力能看到圆环上还绑着一根还在颤动的细线,对人类来说也许很难发现,可惜还蒙蔽不了我。
男人几乎没留给我任何思索的余地,飞速袭来的小刀逼迫我在小小的客房内腾转挪移,那些锋利的细线让足够移动的空间被分割的更加狭小而危险。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恼怒地跳向他不甘示弱的用锋利的爪子在他身上留下几道并排的伤痕,很快渗出鲜红的血液,而刚开始仗着身材娇小行动敏捷毫发无伤的我很快也因为细线的增多和错综复杂左右支拙起来,我突然发现自己能立足的地方越来越小,而无论我跳到哪个方向我的退路都在减少,直到最后避无可避的被细线紧紧束缚在空中,动弹不得。
“你是谁?”他走过来把小刀压在我颈边,猩红色的眸子注视着我。
“喵~”我还是死不悔改的猫叫一声,不想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还在嘴硬吗?你的伪装早就被我看穿了。”他毫不留情的一刀精确地从我的肋骨之间传入刺穿我的肺,让我痛苦的呜·咽一声,随后的每一个呼吸都带来一波强过一波的剧痛。我忍不住低头看去,他的手稳稳的捏着刀柄把它更深的插·入我的身体,然而让我惊慌的不是他的心狠手辣,而是我竟然是人类的躯体,而且还穿着熟悉又陌生的埃及亚麻裙,戴着镶嵌着宝石的金腰带和宽项链。
为什么,他竟然能在我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把我变回人身?
我呼吸一顿又左右看看,不知何时我被黑色小刀刺透手腕脚腕,以类似耶稣受难的姿势被固定在十字架上,被割断的手筋让我甚至不能移动我的手指,血液顺着指尖坠入下放一片黑暗的虚无。
“这是……什么……”我喃喃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微微挑起眉角,更用力地把刀压向我的脖子,我能感到一阵麻痒和刺痛,一道温热的液体就从颈部那被划开的伤口中缓缓流出来,“说,你到底是谁,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我什么目的也没有,只是一个过路人。”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但是既然已经一时大意处在这样绝对的劣势中,我也只能尽量配合少受些苦头,“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什么目的,吃饱了撑的找陌生人麻烦吗?抱歉,我不是那种人。”
他认真的打量我一会儿,像是终于相信了我的说辞把小刀从我颈边拿开,下一秒我眼前一花,映入眼帘的木质纹理让我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天花板,而且那些伤口和疼痛也消失不见,我竟然只是四肢朝天的躺在地上。我翻身跳起来伏低身体冲那个男人愤怒的嘶吼一声,向后压平耳朵尾巴大幅度的左右甩动,余光掠过客房内竟然毫发无损,那些小刀曾经嵌入造成的破坏仿佛不曾存在过。
整件事情简直古怪得有些过头了,古怪到我的好奇能暂时压制住怒火,抱着反正已经暴露的心态干脆的变回人形,男人果然只是轻飘飘的瞥我一眼,没有半点意外。
“刚才那个是什么?”我一屁股坐到他面前,忍不住摸上刚才被刺穿的前胸。
“幻术而已。”男人淡淡的回答道。
“……幻术?”像是夺魂咒那样?不,从感受和字面意义理解似乎都是制造出足以乱真的幻觉来迷惑他人的攻击。我逐渐燃起了兴趣,像这样能把他人的意识随意操纵在股掌之间真是……帅呆了!我想学!我转转眼珠,看向他身上萦绕已久的病气,“你的身体很难受吧,用这样满是病痛的身体还能平静的行动自如,真的很让人佩服呢。”
男人抬眼看向我,眼中原本已经静止的下来的逗号又开始转动。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治病你教我那个幻术,如何?”我自顾自的说道,一脸期待的看向他。
“你会治病?”逗号们不再旋转,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严肃和思索,“就算是神医也对我的病无能为力,你有什么把握能夸下这样的海口。”
“这样你就相信了吧?”我挥手驱散那些纠缠翻滚的病气,却和男人同时愣了愣,我愣住是因为发现男人的身体底子都受到了严重的消耗和伤害,就像老人那样,我能驱散趁虚而入的病气,却对这种本质上的亏空有些无能为力。我有些心虚地看了男人一眼,小声说道:“呃,好像……对不起,没能根治你的问题……”
我的耳朵沮丧的耷拉下来,唉,看来还是去找别的渠道学习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