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带着侍卫搜索整个永寿宫,都未曾见到刺客的踪影。
一直藏身在长信宫中的丫鬟,耐不住了,走出宫来,悄悄地向郁久闾打听这一夜搜索的来龙去脉。当听说在茱儿夜半三更传见一个小太监,便觉得此中必有蹊跷。
那丫鬟给郁久闾出了个主意:“娘娘,奴婢倒觉得这小太监便是刺客无疑了,不若将所有的太监召集起来,按照名册挨个点卯,便可以查证出来此人是否真的是宫中的太监了!”
“为何要如此麻烦,义父手下的人一路跟踪此人而来,必然是认得此人的,不可以指正他吗?”郁久闾觉得这样做甚是繁琐。
“娘娘却又不知了,如此直面地指正,他们便是不会承认的,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会这样做。做事虽是繁琐了一些,重要的是抓住证据,让他们百口莫辩!”丫鬟的解释,说服了郁久闾。
天色刚刚破晓,郁久闾便命搜查的侍卫们收了队伍,将皇宫之中所有的太监都集结在了一起。
果然如茱儿所料,魏文帝钦佩茱儿的先见之明,虽然茱儿早早地命太监出去准备了,然而,此时的刘堃却一直昏迷不醒,也还是会引起茱儿的疑心的!
就在皇后的寝宫之前,所有的太监都被召集而来,战战兢兢地排列站好,接受侍卫们按照名册上的性命挨个点卯。
郁久闾道:“所有的公公都到了吗?可还有遗漏?”
侍卫道:“回禀贵妃娘娘,就剩下皇后的寝宫了!”
郁久闾明白,便推门进去,见到床榻之上的魏文帝和皇后娘娘也不施礼,命侍卫进去便搜查了起来。
却见茱儿也在这里,郁久闾很惊奇:“这倒是奇怪,这才清晨时分,茱儿姐姐就来了,是给皇后请安,还是给陛下请安?”
茱儿道:“昨夜陛下病重,闾贵妃却不知?也对,闾贵妃正事缠身,也无暇顾及陛下!”
“陛下有恙?”郁久闾终究还是心系魏文帝的,便疾步走上前,“陛下,怎样了?怎么就病倒了?”
皇后在一旁道:“似你这般折腾了一夜,竟然胆敢把陛下软禁起来,现在就敢这样胆大妄为,他日若真的诞下龙种,岂不还要一手遮天了?”
郁久闾却也不服气:“皇后娘娘这是要冤枉臣妾,臣妾是心系陛下与娘娘的安危,才让侍卫守护这寝宫,皇后不念臣妾的一番苦心倒也罢了,还这般嫉妒臣妾肚子里的龙种?”
“好啊,你口口声声说是要抓刺客,这忙活了一晚上,可见到刺客的踪影了?”皇后哂笑:“恐怕不是闾贵妃借此机会,来向陛下,向本宫示威,你有这般呼风唤雨的能耐,这后宫之主非你莫属吧?”
郁久闾道:“皇后且莫要这般说,待我真的抓到了刺客,不知那时是谁的灾祸?”
茱儿在一旁看着两人嘴仗,倒也不掺和,只是眼睛瞥向屏风之后,焦急地等待着刘堃能尽快醒来。倘若,刘堃不能清醒,这时侍卫闯进去看到他这般模样,昨晚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魏文帝想起身劝说二人,却被茱儿使了眼色,只管让他闭上眼睛,假装不知便罢。
郁久闾忽而想起了此来的目的:“他日再奉陪娘娘舌战,本宫今日并无闲心!”
郁久闾挥挥手,示意侍卫们搜查寝宫,将里面所有的太监全部揪扯出去。
茱儿更是着急了,就先冲到屏风后面,看看刘堃怎样了。
而当茱儿来到屏风后面之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上官御医竟然在用枕头蒙住刘堃的面部,刘堃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上官御医,你住手!”茱儿呵斥道,冲过来的侍卫也上前来,把上官御医拉开。
奄奄一息的刘堃终于得以喘息的机会,被侍卫搀扶着带到了屏风之前。其实,刘堃早已经醒来,却不知为何,上官御医竟然不通报,反而要将刘堃害死。
刘堃被带到郁久闾的面前,其中一位侍卫悄悄地对郁久闾耳语了一番,郁久闾莞尔一笑,心中已经有数,便命侍卫将刘堃带出去,让他和门外的那些太监们并列站在了一起。
郁久闾走到门口,对着众太监道:“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大家都知道,昨夜有刺客潜入后宫,本宫怀疑,有刺客假冒太监,故而,将你等召集起来,挨个点卯,名册上没有的那位,必是刺客无疑!”
与积累吩咐罢,侍卫便拿着太监名册,一一点卯。
屋内的茱儿,已然再也顾不上什么行为举止了,拽着老态龙钟的上官御医来到皇后面前质询:“你为何要让上官御医害死刘头领?若不是因为上官御医年迈体衰,刘头领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吧?”
皇后故作不明:“茱儿小姐此话怎讲,本宫一直伺候在陛下身边,何曾让上官御医害过他?为何茱儿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诬陷那个草莽与本宫有关系?他自己都已经说了,并不认得本宫!”
茱儿失望地摇头:“上官御医与刘头领未曾谋面,更是无冤无仇,怎会由此歹心要加害刘头领?”
魏文帝起身,喝令上官御医:“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御医慌忙跪下:“回陛下,是老夫一时起了歹心,不关娘娘的事!”
茱儿道:“上官御医,你乃是医者,医者父母心也!若你真的要加害刘头领,昨夜他病危之时,你便不施救,昨夜也就死了,无需另行加害!你救了他之后,却又要加害,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魏文帝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