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毒,但不如说是蛊”万俟域扯了抹冷笑
“君主怎么会…“李芙兮满是错愕,怎么会这样,前世中蛊的不是柳梦然么。
“咳”万俟域的表情十分痛苦。
李芙兮忙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掏出丝绢帮他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瞥了眼他的嘴唇并未有发黑的症状,这才暂时放下心来,再看了看他的右臂,这伤…得尽快包扎才行,但经过了方才的惊吓,黑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去那”万俟域朝前指了指。
那里?李芙兮抬头,是一堆灌木丛,看不出有什么,但是她还是搀扶着万俟域慢慢地走了过去,拔开草丛,这才发现原来别有洞天,这里面有一个挺宽敞的山洞。
将男人扶至山洞内靠着洞壁坐好,李芙兮看了眼他的臂膀,轻轻开口“君主,这伤势要脱了衣袍…”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万俟域看着面前之人有些局促的模样,脑海中却与她方才为救自己奋不顾身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后薄唇微启“恩”
李芙兮只得低头去解他腰间的束带,好在因为自身穿男儿装的多,倒也顺手,不一会儿,万俟域的衣袍便散开来了,李芙兮的目光一路往上,纤细的指尖便挑开他绣有银丝边流云纹的衣领,很快的,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却已被鲜血染红。
伤的这般严重?之前万俟域穿着玄色的外袍倒也看不出什么,如今看了他染红的中衣,芙兮才发现他竟然流了这么多血,小心翼翼地将男人的中衣褪下,芙兮的眉头紧紧蹙起,看着血肉模糊的臂膀,甚至隐约能许多皮肉都向外翻起,她不由有些哽咽地开口
“君主你忍着点,我先清理一下”
她解下了别在腰间的水囊,又掏出丝帕,将干净的饮用水倒在丝帕上一寸一寸仔细擦拭着男人的伤口周围的血渍,无奈血实在多,不过一会丝帕便染成了红色,现在一时半会也难找到水源,李芙兮又不想用脏掉的丝帕擦拭,只得狠了狠心,猛地扯下了自己的红色衣摆,重新倒了点水,继续开始清理。
李芙兮的细心让万俟域心里微微触动,他看着眼前人儿专心的样子,不由失神了几分。直到臂膀处火烧一般的疼痛难忍,他才皱起了眉头。原来芙兮已经帮他将药上好,这药?他瞥了眼她手中的白玉瓶,嘴角不由上扬起一个弧度,上品玉露丸呵。
万俟域的小动作李芙兮自然没有看到,她再次撕下自己的衣摆,开始帮他包扎伤口,待一切忙完后,她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此刻二人姿势有多暧昧,万俟域慵懒地靠在石壁之上,而自己则半跪着在他二腿之间为他上药,此时他的衣衫半解,露出了性感的锁骨与胸肌,再往下…李芙兮不由有些脸红,她轻轻瞥了他一眼,却见后者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
这般戏虐的眼神,却叫她想起了他那晚的话语,李芙兮不由几分恼怒道“君主,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请君主在此等候,末将回去找侍从来接君主”
“回去?”万俟域挑了挑长眉道“孤骑着宝马一路追寻白狐至此,应耗费了二个多时辰,而你现在确定要走回去搬救兵?”
“我…”李芙兮自然不会告诉万俟域可以抄小路,毕竟会引起他的猜疑,再者与他呆得越久,对攻略越有益,但是…一想起万俟域中蛊之事,她心里就像隔了一块大石头,只想着赶紧回去查清楚。
于是她站了起来,道“慢慢走总能在天黑前回去的”。
“你就这么不愿与孤呆在一起?”
万俟域是在开玩笑么?他当自己之前的表白都是假的么?他到现在还在怀疑自己的真心么?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李芙兮瞪大眼眸满是受伤地看着他。
兴许觉得自己冲动了,万俟域有些懊恼,张了张薄唇,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君主说笑了,为臣者,既然要为君主着想,我现下回去,只是为了让君主尽快脱险”。李芙兮闪动着凤眸,一字一句说的很真挚却冷清。
“你”万俟域看着眼前的女子,知道自己之前的话语是真的伤着她了。他叹了口气,随后挣扎着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走”
“什么?”李芙兮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蹙紧了眉头“君主你现下受伤了,怎么可以再操劳赶路”
“这块地域已非狩猎场,不知有多少猛兽,尤其傍晚更有狼群出没,孤不放心”
“君主…”李芙兮心跳快了起来,他要表达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样么?
“芙兮,孤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感情了,或许…不止是君臣之情吧”万俟域伸出大掌,轻轻抚摸着李芙兮的发顶。
“君主”李芙兮抬起小脸,凤眸闪动着喜悦的色彩,她轻轻向前一步,环住了他的腰身,小心避开他的伤口,侧脸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之上。
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李芙兮轻轻开口“芙兮好开心”
万俟域狭长幽深的眼眸闪过一丝柔情,他强壮的左臂顺势搂着人儿的腰身,头微侧,轻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混着着空气中淡淡的血丝味,怎样都带着艳靡的味道。
李芙兮最终还是没有回去,她找了些干枯的树枝在山洞之中升起了火,又逮了几只野兔,与万俟域一起寻了处水源,将其拔毛弄干净后,二人分别褪去了外袍,洗去了一身的血味,最后一起回了洞里。
几根长树枝插在火堆旁做衣架子烘干着二人外袍,万俟域烤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