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仿佛一张巨大的乌灰帐篷。四野萧萧秋风,冷冷地游窜;秋雨,淅淅沥沥,清清冷冷,宛若跌落凡尘的精灵,曼舞轻歌,却又缥缈无着。秋风袭过,凉意顿起。小山上的树木极多,且到处是枯黄的草茎,风一吹,飒飒作响。
于秋风秋雨,蜿蜒曲折的泥泞的山路之中,一个头发花白,佝偻,步履蹒跚的老妇,怀抱着一个大约一、两岁左右的孩子;焦急却又小心翼翼的前行中,像是怕惊动了怀里的孩子一样。
“快,追上她们。把那个妖孽孩子杀死了事!”距离老妇人几百米的身后,五个高大的汉子也在疾驰着,一个个横眉怒目地,他们都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裤,唯有衣领位置上的红条格外的醒目。
老妇由于年龄大了,本就步履蹒跚,走的又急,一不小心,绊倒在一块石头边。老妇抱着孩子,像是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一样,挣扎了几番,还是未能爬起;眼看着那五个大汉离自己越来越近;老妇满脸忧伤和绝望,瞅了瞅怀中的孩子,望着逼近的敌人,突然吟唱起一首莫名的诗句“南天北地趁云游,极品蟠桃为汝留。仙阙更衣朝玉帝,翁须拂杖倚琼楼。心怀道义广施善,想度凡夫共去愁。事至固然多福报,成人鹤寿任fēng_liú.可惜了可惜了,福陵之地断人魂,烈火炽炼塑金身;盛衰有定生还灭,不合恩仇遗子孙!孩子,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五人逼近老妇。“老太婆,把那孩子给我们,我们也不为难你;我们要的是那个孩子,你不要冥顽不化,白白搭上你的性命!”五人中的一个中年男子指着抱着孩子的老妇人吼道。此人似是他们的头领,身材极其魁梧,真真的是腰圆膀大。
“他一个一岁半的孩子,跟你们有多大的仇怨?就因为他的长像?因为他的额头奇高,像是南极仙翁那个寿星老,冒犯了你们的神明,偏离了你们的教义,你们就要斩杀他?简直就是草菅人命!”老妇人站在那,又使劲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忘这那个领头的男人怒斥道。
“金统领,咱甭跟这老太婆说那么多的废话;反正那个孩子是要死的,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别看这老太婆,黄土都埋到脖子了,却是倔强的很,干脆一起了账!”一个瘦脸男子刀眉一扬,指着抱孩子的老妇。
“也罢,就按你说的办吧!早点完事,咱也早点回去交差!”那个叫金统领的男人,咬了咬牙,算是下定了决心,也算是给孩子和老妇人,判处了死刑。
老妇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不为所动。抬头望了望天,低头瞅了瞅孩子,哑然一笑,像是要慷慨赴死。慢慢的往金统领几人走去,口里又响起刚才念得那个莫名的诗句:“南天北地趁云游,极品蟠桃为汝留。仙阙更衣朝玉帝,翁须拂杖倚琼楼。心怀道义广施善,想度凡夫共去愁。事至固然多福报,成人鹤寿任fēng_liú.可惜了可惜了,福陵之地断人魂,烈火炽炼塑金身;盛衰有定生还灭,不合恩仇遗子孙!”
噗呲,一声锐器入体的声音响起。只见那个瘦脸的男子,把一把青锋剑,插进了老妇人的体内。老妇人惨叫一声,缓缓倒地,包在襁褓里孩子也从她的手中跌落,落入那满是泥水的小路。
“你们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人,我来对付这个孩子!”金统领望着地下的孩子,缓缓的抬起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意欲发功,掌毙男孩。
忽然,一道劲风猛然袭来,金统领猝不及防,倒退几步。
金统领心中一惊,这是半路杀出程咬金的节奏啊?而且是身手不凡呢!金统领抬头一瞥,只见十丈外的山脊上伫立着一个眉须皆白,顶门亮堂的老人,身上穿着一袭灰白色的道袍,脸上似笑非笑的泛着红光。显然,刚才那阵劲风正是那个老人的掌力所为。
金统领眨眨眼睛,似是有些不相信。一是不相信在这大炎国,竟然还有修仙修道之人;二是不相信这样一个老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内力,恐怕在当今的大炎国的高手之中难寻几个对手。他哪里知道,这阵劲风仅仅只是老人把道袍的袖子随手一拂所致。若要是真的运功发掌,他们这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人也消受不了。
金统领知道今天算是遇上死敌了,‘黑莲佛教’本就不允许出现和道教有关的东西和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派来杀这么一个只是脑袋长得有点像南极仙翁的小孩子。黑莲佛教和道教、以及各大武林门派,那是生死大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来今天这事是没法善了。也亏得他反应快,应变敏捷,当下双手合十,正声说道:“阿弥陀佛,在下黑莲佛教麾下,八部天龙夜叉部金一然,不知您是何方前辈高人,未曾拜山,望乞海涵!”
“哦,原来是黑莲魔教的贼子,难怪会对佝偻老妇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施出这般歹毒的招式;还整天开口闭口的,阿弥陀佛,真是畜生都不如!”老道士的声音不高,却震得几人耳鼓咚咚生疼。老道士边说边向金统领走去。
“道长,我尊你是个老人,叫你声前辈;可你却出口伤我佛尊。你就不怕我黑莲佛主,降罪于你,要知道我黑莲佛主正在清理大炎国的道教和武林门派,意欲一统大炎国武林。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此事,我也当从来就没见过你这么个老人,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可好?”金统领心中一寒,竭力的想用语言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