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愚扔出手中的兵器,重明稍微歪了一下脖子,九环刀从他耳侧飞过去了。药愚以意念控制着刀子,想着背后偷袭来个出其不意的,重明却是右手像后一伸,两指夹住了刀面。
便是任凭药愚如何再念口诀驱动,九环刀都动不得半分了。“还给你!”刀子朝药愚扔了回去,药愚急急后退,实在是避无可避才不得已抬脚踢了刀背处。
刀子直线飞了出去,插在了树干上,刀剑正对着怜玉的眼。
重明道,“你们自己选择死法吧,是要我把你们脖子拧断了,还是把你们的肠子心肝掏出来。”
长生想起上回重明也是这般问过弗恃,弗恃答他想臭死。那她是不是也能回答他,她比较想撑死。
灵秀已是上了她的身的,她听不到鬼话,却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姑娘,你放松暂且什么都不要想。”
放松?长生吸气,吐气暂时摒除了杂念。她的手脚就突然自己动起来了,走去解了司马鹿民和姜曲的绳子,一手拿着一根绳子,脚踩着墙,一跃便是到屋顶上了。
长生心知肚明自己可没这样的本事,定是灵秀控制了她的身体的,她有被女妖怪和女鬼上身过的“丰富”经验。也知道被上身是什么感觉的,但察觉灵秀没有恶意,所以并不恐惧。
重明斜眼看她,“你这一魂一魄就要散了,等散完了,也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人总是要死的,何况我还早就应该死了。困在那地方明明死了,却还似活着,这样的折磨散尽了魂魄许也是解脱。”长生可没说话,是上了她身的灵秀,除了她的心智思维,把她四肢五官都控制了,包括她的嘴巴。灵秀借她的嘴道,“我不怕不得超生,只是怕心愿未了。”
“你选择帮他们,难道是以为他们能帮你圆了心愿,真是天真。在他们看来你不过就是一个邪祟。”那屋顶算是被重名全拆了的,就剩四面墙壁,留几片残瓦挂在上头,重名朝灵秀踢了一块过去。
瓦片打中了长生肚子,她从屋顶上摔下,落地之前把绳子抛了上去,后背着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灵秀的魂魄也从她身体里滚了出去。长生压不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吐了一大口血。
余筝涟御剑上了屋顶,并不蛮拼,而只是牵制住重明为弗恃争取时间而已。司马鹿鸣在解怜玉脚上的绳子,姜曲则过来扶长生。
“长生,你可别吓我。”他一脸担忧。
长生闭紧了嘴巴,硬是把再次涌上嘴里的血给吞下去了。好重的腥味,这血还是要加点酒和作料下去煮熟了才好吃,她皱着脸道,“我没事,吐了一口血,又吃回去一口就补回来了。”
姜曲知她不是玩笑,而是当真这样以为有出有进也就抵消了。这数哪能这么算的,但见长生还能回答他,倒也放心些。
连弗恃和药愚都不是重明的敌手,更不用说余筝涟。他虽是有意拖延,但很快就被重明拿下了。虽是驱了衔渊剑,但连重明的袖子边都没碰着,就跟药愚那九环刀一样的下场,被打落,插到了树干上。
药愚让弟子再放短箭射重明,无奈这兵器不过是配了十支短箭,用完了。药愚只好取回他的九环刀,上前去营救。
姜曲看不到灵秀,却是能感觉到阴气,那气息在往长生处靠近,他横手拦在长生身前,说道,“即便你是好意,也不要再上她的身了。我师叔只是把你赶走,你就该明白人鬼殊途,她如今受了伤,你要是再上她的身她的阳气就会耗损得更厉害的。”
灵秀止了步。
长生想到若是凭她自己,不拖后腿已是很好了,更不要指望能帮得上忙的。她抬头,看到重明欲将余筝涟的脖子拧断,千钧一发之际,好在药愚及时出手将人救下。
“你是不是有办法?”长生问。
灵秀点头。
她果断道,“那你上我身吧。”
姜曲诧异,“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她要再上你的身,对你定是有害处的。”
她听到了,不过没事。其他的她不敢担保。但对自己像牛一样健壮的身子还是颇有自信的,“我撑得住。”她拍拍自己的胳膊,结实又有肉。姜曲还想劝她三思。
长生却是自己主动上前,身体与灵秀的魂魄重合了。灵秀走去将衔渊剑从树干里拔出来,经过姜曲身旁时对他承诺道,“我不会害这位姑娘的,必定是速战速决。”
灵秀跃上了屋顶,挥动手中的衔渊宝剑,偷袭得了手伤了重明的后背。重明却丝毫没有一点痛楚,扭过脖子来瞪她,反手摸了一下伤口便是一下子就愈合了。
“你以为这东西能伤的了我。”重明斜眼,看到弗恃还在专心一致的念咒。
药愚大声的吼道,“你这家伙夜里偷喝酒了么,这么久了别说雷了,屁都没放一个!”
要早知道这样,他们就应该调换一下活儿,绊住重明鸟的苦差事该给弗恃干,实在不该一时心软他身有伤残,如今落了下风一直吃重明的拳头,他也快伤残了。
重明扯下一根头发,随风飘去,想让之缠上弗恃的脖子把他勒死了。灵秀却是用剑挑开了。
灵秀抬起左手,掌心先是朝下,只见她振振有词不晓得在念什么,随后手心一翻朝着天时,那几条绳子冒出了黑气,竟自己动了起来游到重明脚下,缠绕住。
“这是怎么回事?”长生心里问着。
“这是藏在兵器里的鬼魂,听了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