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绕拍开他的手,“无凭无据,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官位虽低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要知道污蔑朝廷命官罪责不轻。”
“我污蔑你。”姜曲冷笑,“你敢说你这些日子顺风顺水不是靠了睚眦,连我爹都做不到事事未卜先知,你却占尽了天机,连哪里大旱哪里暴雨都知。你分明就是利用了睚眦,它要报复先皇,你则要对付我爹,沆瀣一气一拍即合。”
仇绕道,“这天底下的高人何其多,难道只有令尊占卜术数天下第一么,你爹算不准那是他本事不到家,我能算出来那是我的厉害,难道就不许我这个后生可畏青出于蓝,姜公子这嘴脸倒像是你姜家输不起了。”
“这帝都的风水短短时日便被破坏得这般厉害,背后的人定也精通堪舆之术,还特意改了水渠入半月观,半月观的道姑说了指示她们的人身上有面令牌,那是入宫的令牌。”
仇绕狡辩道,“那又如何,宫中卧虎藏龙,难道就一定是我做的么。姜公子,我两家是有仇怨,但你也不必这样栽赃嫁祸。你若是有真凭实据可以到官府去告,若是没有就请回,我可不像某些官宦子弟可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我明日还要上朝。”
姜曲想狠狠揍仇绕一顿,替他爹出气。司马鹿鸣硬是把姜曲拉走了,他这一拳打下去反倒成他理亏了,司马鹿鸣只道回姜府再说。
长生自言自语,“神仙躲在人的身体里会不会影响那人的魂魄?”
重明吞了混沌他们的内丹,心情很好,不介意为她解惑,“又不是妖魔鬼怪会吃魂食魄,那些神仙自命清高可下不了口。女娲捏土造人,身体只是容器就像一间屋子,一般一间屋子只有一个主,若其他人想谋财害命,可以把那个主杀了再鸠占鹊巢,但也可以住一起倒也有相安无事的办法。不过……”
长生看出了他脸上的是坏笑,“不过什么?”
“凡人成仙都要脱去ròu_tǐ凡胎,是因为肉身是有局限的,容纳不下太多的神力。若附身的是个小神,法力不高也就罢了,待个一两日送走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可若附身的神神力强大,那就要反受其害了。”
长生想起梦里仇绕手臂上的鳞片,“会怎么样,会变成鱼么?”
重明笑道,“那可说不准,但总之不会是好事。”
……
姜曲一直骂仇绕混蛋,连回了府还继续骂,他向来温文尔雅的,长生几乎没见他发过脾气,想劝他又觉得今日格外的困,连走着路都能睡着了,重明知这是她耗损太多灵力的缘故。
她迷迷糊糊的爬上床,没一会儿就觉得床开始摇晃,感觉自己被抬了起来,但她也懒得睁眼了只有一个念头,要睡到海枯石烂。
直到听到重明说,“有事找她怎么不把她叫醒,她可不是一般的蠢,不当面说个清清楚楚,她可不知道你们来请她的用意。”
她被扔到了地上,脸磕了地才清醒,抬头就见了陈槎浩和秋水,她奇怪秋水不是被药愚道人给抓了么。
重明一脚踩在陈槎浩背上,“我出来后还没杀过人,倒是能拿你来开祭做第一个,是先把你两条腿弄断,还是先把你两只手弄断好。”秋水感觉出重明不好惹,比药愚和迟钰长两个还要更不好惹,她溜了。重明懒洋洋的瞟一眼,并不打算追,只是又道,“凡人都是见利忘义的。”
他见陈槎浩是硬骨头,想把他脑袋拧断。
长生差点没抱住他大腿喊,“不要,我答应过王夫人照顾她儿子,食言而肥的话死后要被把舌头的,拔了舌头很惨,我想多吃一碗饭都不能喊出来了,下辈子可能还要做哑巴。”
发现被秋水逃跑后药愚便想到可能是来找长生了,和迟钰长匆匆赶来姜家。秋水狡诈,趁着药愚他们上街除妖,只留悲风一人看守,又见他愣头愣脑,就使诡计装肚子疼,等解开绳子就把们打晕了。
秋水逃得快,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药愚只能提醒长生小心,绯钰在寻起死回生之术,长生能让邙山上的草木回春,怕绯钰下一步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廉季压抑住内心兴奋,面装淡定的问,“长生师妹,方才那是不是上古的灵兽重明鸟?”
长生点点头。
“在哪?”
长生看向重明,想着正近在他眼前。
重明踹了陈槎浩一脚,长生很怕他下脚重把人踢死,还好,只是踢晕过去。
长生请教药愚有没有办法把陈槎浩身体里的魔性除掉,药愚道自然有,可以像在皇陵那时用符咒把简云亭体内的邪气弄出来那样,借外力用强硬手段把陈槎浩身体里的魔根取出来。
药愚提醒道,“但要弄清楚根源,一个人成魔通常是有很深的执念,他想不开过不了这个坎所以堕落成了魔。除魔容易也不容易,跟驱邪不同,中了邪把邪气除了就得,可入了魔光是外人救不得,还要自救。不然他还是过不去这关,拉回来了一样还是要自甘堕落,就跟拔草不拔根春风吹又生道理一样。你们知道他为什么成这样么?”
长生道,“他想见娘,所以成这样了。”
药愚皱眉道,“这人看着人高马大,莫非是心智不全?想见娘想到入魔真是前所未闻。如果只是想娘,那你们就把他娘找来就得了。”
这问题绕了一圈还是又回到了阴阳相隔的问题上,长生道,“他娘死了,药愚道长你神通广大,能不能把鬼从阴间请上来或者把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