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许素歆请人选的真是个好日子。
在袭人坊开张大吉的好日子里,许素歆被诊出有了身孕,众家同庆,白七羽也很高兴,给铺子里的人都打了赏,当然这是后话。
在许素歆跑出去呕吐的时候,白七羽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有喜了。
但又不好在这里叫来大夫诊断,就出去跟冬雨耳语了几句,冬雨又惊又喜,好容易镇定下来,连忙劝说许素歆回府去歇着。
许素歆自然不肯,白七羽便劝道,“这袭人坊以后要靠姐姐帮忙的地方多着呢,姐姐一定得注意身体才是,今天可能是累着了,先回去歇息,等身体好了再来,也免得大家担心。”
许素歆这才作罢,由冬雨扶着往前厅出去,白七羽也戴上帷帽送她。
前厅倒不似先前热闹,但也有一些妇人在选看,阮卿一见几人出来,且许素歆面色不太好,不由一惊,“这是怎么了?”
许素歆未开口冬雨回道,“少奶奶许是累着了,奴婢送少奶奶回府歇息。”
白七羽适时的对阮卿眨了眨眼,“是啊,今天这么忙,可不能让大家累倒了......”
待许素歆走后,白七羽才悄悄对阮卿说了先前的事情,“我看素姐姐的样子,怕是有喜了,我已经嘱咐冬雨回去就秉了李夫人请大夫诊看。”
阮卿闻言喜道,“这可是大好事!”随即又疑惑,“你怎么看出来她是......”言下之意白七羽这么小怎么懂得这些。
白七羽道,“前几日去将军府祝寿,也去看望了我大姐,我大姐正有身孕,我也是在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听她身边的丫鬟说的,说是她初有身孕总是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连荤腥之类的味道都闻不得,也就近日才好些......我见素姐姐只是闻了那玫瑰鲜虾仁糕点就吐了,这才有此猜测,也不知是不是这回事,就没敢告诉她自己,只让冬雨回去府里请大夫诊看了才知道......”
阮卿笑着赞道,“七小姐可真细心。”
“姑姑可别夸我,以后靠你指点帮衬的地方多着呢......”
两人正在二门闲话,却听有妇人挑好了香露,吩咐身边的丫鬟“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白七羽不由一惊,“哎呀,什么时辰了?”
“到正午时分还差两刻,怎么?可是还有什么事情?”
白七羽道携了她的手道,“阮卿姑姑也知道我是自己出来的,这时辰可不早了,得赶紧回去的,这铺子里的事情,就要多辛苦你了。”
阮卿笑着应了,又道,“若有什么吩咐不方便出府,只管让秋水给个带个信儿就是。”
“吩咐可不敢当,过几日我再出来,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让秋水来一趟的。”
两人说着话,阮卿将白七羽送上马车,这才回转了铺子里。
照着来时一样,徐知行将马车赶到小巷子口,白七羽和秋水提着一些脂粉绣线之类的小东西装作逛街买东西回来的丫鬟,又从角门不动声色的回了府里。
刚进门就听文英说四小姐遣了丫鬟过来向小姐求几个荷包的花样子,被自己借口七小姐去后园子里采香草不在给打发回去了,只道等七小姐回来了安排。好在没有撞到,也算有惊无险。
白七羽吩咐文英道,“既然如此,一会儿午后,你陪我走一趟吧。”
待到午后,白七羽带着文英去了梨花苑。
梨花苑名副其实,除了山石花草,其余皆是梨树了,只是此时时节未到,满园的梨树还未开花,不过黑色的枝干上已经密密的结了花苞,花梗未长,看样子不出十来天就会满园花胜雪了。
“哟,七妹可真是稀客啊?”白诗华得了丫鬟通秉,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亲自出来门口等着,远远地看到一身素简衣衫的白七羽,出声招呼,声音却甜而腻,“自从来到京里,七妹这可是头一回进我的院子呢,你一向不得闲,今儿怎么有功夫来我这儿啊?”
白七羽也懒得多说,只看着院子道,“四姐这里真是不错,比起我的依云阁可是大不相同啊。”
白诗华理所当然的把这话当成了嫉妒,不由得意道,“这也是母亲的心意,依云阁确实寒酸了些......”
“四姐这话可不对,难道是说母亲偏心故意为之?这种编排之语我劝四姐还是先过过心罢。”白七羽一句话将白诗华的未尽之语堵了回去。
又道,“四姐不是差人找我寻花样子么?这会儿倒在这儿费口舌,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正好我还有一味香要调制,就不多陪了。”
白七羽这般说话,自是有所恃了,要知道,除了调香外,画画也是她极擅长的,当然,白诗华也很擅长画画,但不免流俗,而白七羽的画不仅技法独特,而且画风自成,新颖独特,别具一格,每每都能让人惊喜,因此,无论是绣屏还是描扇抑或垂帘衣饰锦帕荷包之类,都是最受府中女眷喜爱的花样。
白诗华绣工不俗,但若想让人一眼难忘,花样也是很重要的,所以在绣婚嫁饰物时,第一个便想到了白七羽,是以专门让丫鬟去依云阁求花样子。
此时白七羽一说这话,白诗华就气短,只得低头了,面上笑眯眯道,“七妹可别走啊,这才刚进院子连杯茶都还没喝呢......”伸手挽了白七羽的胳膊将她往屋里迎,又吩咐丫鬟上茶。
白七羽心下好笑,随着她进了屋。
这回白诗华也不拐弯儿了,直接张口求花样子,“七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