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白元纯果然差了人来邀请姐妹几人过府去玩,白夫人倒也没有说什么,却专门差了汪妈妈跟随几人去了,美其名曰替她看看白元纯,其实也不过是想弄清楚几人的言行动向罢了,也怕白七羽因为前阵子定的那门亲事,出了什么岔子。
陈昭祥自去了京里陈家的铺子“巡察”,白七羽三人前脚刚出了白府的门,就有人送了一封请帖到府上,是给白筠堂的。
白筠堂看了拜帖,对白夫人道,“顺平王在这个时候请我去喝茶,想来是为了海贸之事,海禁一日未解,海贸一日见不得光,终究不是长久之事,如今圣上有了解除海禁的意思,倒正和了大家的心意,这海贸,是要大行其道了。”
白夫人奇道,“顺平王府也掺和了海贸?”
白筠堂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所谓瞒上不瞒下,朝中并不知道有多少权贵之家都插手了海贸,海贸利益之丰厚常人难以想象,谁不眼馋,更何况,圣上也多半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会真的严查死打的......这几日朝廷上正在为这一事争论不休,恐怕很快就会出结果了......”
白夫人服侍白筠堂换了一身衣裳,担忧道,“顺平王一向少走动,却专门请你出去,又是打得什么主意?”
“放心吧,左不过是生意的事情罢了,顺平王在桐州也有些生意,在沿海一带更是有不少暗中的贸易,只是不为人知罢了,若在海贸上能得他的关系托助,必定利益更盛。”
白筠堂心情甚好的乘马车出了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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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致的小院里,宋澈正坐在书房看一封信,华生肃立在一旁恭敬的候着。
宋澈看完信笑道,“司马威这家伙,做事倒是干净的很,你道他是如何完成我的吩咐的?”
华生道,“属下只知道丁侑启已经开始暗中插手马政了,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计策,不过像丁侑启这么谨慎的人都能不知不觉被牵着走,可见司马大人计谋之高明了。”
宋澈因为这封信心情甚好,将信递给华生,“你也看看......司马威竟然是通过丁侑启的一个小妾的远方表哥将一些信息不着痕迹的传到了丁侑启耳中......”
华生接过信看了一遍,也不由赞道,“司马大人这一手计谋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丁侑启有所疑虑,也是探不出一丝一毫异样的,这样一来,二爷的计划又完成了一个环节了,接下来又当如何?”
宋澈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道,“不急,想必明日关于海禁之事就有旨意下来了,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有许多鱼虾争相跳出来的,大鱼通常都潜伏在水底暗暗行事,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又道,“既然他们要有大动作,汀州那边一定会有所准备的,告诉李水要盯紧了汀州,千万别错过了好戏......”
这边两人商议着海禁之事,枫香阁里的两人也在说起这件事情,能引得各方势力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看来海禁之事果然是风头浪尖上的重头戏了。
白筠堂只是坐着品茶论茶,一副就是专门来喝茶的样子,顺平王笑容满面的道,“说起来,咱们两家真是有缘,原本只是生意上有往来,没想到如今竟成了儿女亲家,以后可得多亲就亲近才是。”
白筠堂笑道,“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你可是完成了一桩心事,我这可还早着呢。”
顺平王哈哈一笑,“可不是嘛,我那不肖子如今成了家,我也放了心,倒是你老弟家中还有几个宝贝女儿呢,你可得加把劲给她们赚嫁妆才是!”
说着家常话,一时间觉得距离拉近了不少,白筠堂喝着茶,便聊到了安州的茶叶生意,“我前两年在安州那边买了一大片茶山,这两年长势很好,供着自家的茶叶铺子,收益倒也不错,正想着再扩大一些,也好往外地走销,看看情况如何。”
“这可是个好想法,”顺平王顺势道,“茶叶一向销路不错,尤其是海外,听说三十年前,还没有实施海禁的时候,茶叶瓷器这些货品往外都是整船整船运走的,一度卖到断货,就这一行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家......可惜呀......”
白筠堂点头,“我也听说过,先皇曾经有一年无意间得知贡品的茶叶竟比往年的分量少了一大半,而且成色也不如,不由奇怪,这年份雨水都好好的怎么茶叶收成这么不好,让人去查了才知道原来是茶民为了多赚钱,也顾不得专门精心采摘明前雨后的新茶了,只管有芽就采,导致连上贡的茶叶都选不出精品了,可见利益也使人盲目啊。”
“百姓都是要养家糊口的,先皇自然不会去怪罪,若是老弟你的茶园能出产上品,等到海禁一解除,再销往海外,那可不只是利益之流了,完全可以在海上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海贸之路啊!”
白筠堂摇头笑道,“说这些还嫌早了些,圣上还不知道会作何决断呢,若依旧遵先皇旨意,海贸是行不通的。”
顺平王突然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道,“对老弟你,本王就不瞒着了,其实圣上早就有心解除海禁,只不过有部分老顽固一直反对,圣上怕人心不稳,这才迟迟不做决断而已,如今以王阁老为首的一些内阁大臣纷纷上奏呈意,想来皇上很快就会有决断的。”
白筠堂了然一笑,“王爷既然这般说,定是有极大的把握了,倒让我放心了不少,也好提前做做打算。”
顺平王表情很惬意的一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