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关门干活呀,你看看,外面灰尘这么多,我们进出全都要踩到家里去了。你一家装修,弄脏别家是怎么回事?”
“我们马上关门,不好意思啊,里面热,我们想通通风,不好意思啊,马上就关。”
阿姨哼一声,叫住正要关门的小伙计:“还有一个事,早上一般人家都是八点开工的,你七点半敲敲敲,上班的人都要被你们影响到。以后周末两天也不能敲打,物业都是这规矩,你们要是不听我的,保管楼上楼下都要找来了。”
“好好好,谢谢阿姨提醒。我们明天八点开始,主要是现在天热,我们想趁早上凉爽,早点开工,阿姨你放心,我们明天八点之前绝不敲。”
伙计态度好,阿姨这才回转身,瞧见许霜降,气咻咻地告诉道:“瞧瞧这家人家,弄得一塌糊涂,房东连个招呼都不来打。”
许霜降进屋后,坐下没一会儿,隔壁的声音又通过墙体震动传过来,多听片刻,简直要将人逼疯。
她根本静不下心来,总觉得那里头似有一种音波,和她的五脏六腑一起在共振。
许霜降苦恼不堪,两家紧挨着,就隔一面墙,她完全没有办法屏蔽。这位置真不是装修工人关扇门能解决的问题。
许霜降在房中坐立不安,长吁短叹,实在没辙。观刚刚那小伙计,才二十出头,身上卡其布的工作装沾满了灰,头上那顶小蓝帽更是脏污,跟扑了一层泥粉似的。他戴了一只白口罩,说话时只勾了一只耳朵,许霜降瞧着,口罩外层是浆黄色,里衬也差不离,那才是真正的灰头土脸,连眼睫毛上都沾了不少灰色的粉尘斑点。
许霜降都不忍心再去投诉了,只有自个煎熬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