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降望着对面,怔怔地想起多年前,陈池在一个黄昏赶到她的公寓,拿来了一枚小小圆圆的蜡烛,她煮了两碗面,煎了两个难看的荷包蛋,他们俩抢着吃最难看的那一个,互相慰藉着过了一个生日。
日子竟然流水一样地过了如许长。
人永远都不能再次踏进同一段河水中,流过了便是流过了。
许霜降从陈池放酒的柜子里,偷拿了一瓶甜汽酒,翻出了他中意的水晶杯,拔开瓶塞,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就着昏黄的一盏壁灯,慢悠悠地喝。
她是有好酒量的,虽然从来没和谁拼过酒,以后也不准备和谁拼酒,因为拼酒时,谁也帮不上她,她要懂得示弱忍让。
许霜降在这一刻意识到,如果丛林里开了动物园自由猎食,她大概只能做一头独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