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剑大会采用淘汰制,败者直接离场,胜者休憩,稍后与胜场数相等的对手再战。
连胜三场的楚羽笛一马当先,暂时是胜者中胜场最多的。他还待再战的时候,被竹闲叫人一把拉了下场。
如今正无聊地坐在凉棚里等待。
擂台搭建在故里两座汉阙南面的广场上,长宽足以奔马,南面是观众席,东西各有供武者休憩的凉棚,北面是主办方以及裁判的座位。
武侯府、天下楼、剑铺等相关的人,都坐在北面。
会场的外围,卖茶水糕点小吃的,卖跌打膏药的,赌场开盘口的,耍枪棒卖艺的,纷纷聚拢过来,摆起了摊子。这里不光可以看擂台比武,还能赚钱。
按照惯例,叶志耀邀请了豫州郡的武侯府总指挥前来观礼,卧病在床的竹指挥也同样按照惯例派出了他的二女儿竹间,以及弟子故城代为出席。
竹间高高瘦瘦的,脸色苍白无血色,透着一股中原女子没有的娇弱。很难想像她是现在武侯府的半个主事人。
楚羽笛一看见她,就想起了他刚到天下楼,被他调戏的小记者顾己。
发了很久呆,台上你方唱罢我又登场,就没几个能让楚羽笛看得上眼的对手。或许是神州很少举办这类活动的缘故,这场豫州郡拭剑大会,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过来了。
按照赛制,一天比不完就会往后顺延一天。
楚羽笛问苏若借了册子观看,判断短时间内应该轮不到他再上场了,于是跟诸位好友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地牵着追音暂离。
华冕驿站的驿长无尤此刻就坐在北面的贵宾席上,楚羽笛向她打听了玄鸣的坐骑踏雪的位置,然后问她借了驿站的身份标识,打算南下先帮玄鸣把踏雪牵回天下楼。
汉阙之上,武侯府的仵作官子静换了身打扮,正举着望镜目送楚羽笛远去。
除了武侯府的堂官,没有任何一个轩辕城人知道轩辕丘的汉阙,还被武侯府用作了瞭望。
子静问同样举着望镜在观察的翎椛道:“看见那个浑身罩在黑袍里面的人没有?”
“嗯。”
“那个人的装扮,跟我们了解到的仙教黑袍人的装扮一模一样,感觉能跟资料上的某些人对上号了。他参赛了么?”
“参了,在若林姑娘那里留的是君岳这个名字。”
“君岳?这人敢公然冒头,想必是自认为没有在我们手上留下劣迹,那就谨慎对待吧。”
“嗯。”
一名斥候从暗道离开汉阙,绕行到了正在观会的故城身旁,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故城考虑了没多久,即低声吩咐道:“你回去告诉子静翎椛,我也同意谨慎对待,既然对方没有露出搞事的迹象。为了拭剑大会顺利举办,我们暂且保持监视就是了。”
——————————————————
楚羽笛从华冕驿站牵着踏雪归来的时候,拭剑大会的初赛日已经接近尾声。
武者们陆陆续续地回返轩辕城,今天在他们之中出了不少人物,让即便败北了的人,也能兴致勃勃地参与到观众的谈论中。
毕竟很多人参加拭剑大会,只是拼个运气,顺便结识朋友。
楚羽笛与天下楼的人一起回到别院。他坐没多久,就问苏若借来拭剑名册查看,只见上面大部分的人名都已被划去。
“秋枫,三胜。曲无羌,三胜。叶文剑,三胜。君岳,三胜……”
楚羽笛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这几个名列前茅的人他基本都有印象,除了君岳。
“这个君岳是什么来头?”他指着名册问。
苏若道:“一位特立独行的黑袍人,羽笛你应该跟他打过交道,他跟你同在东边凉棚候场。”
“嗯……有点印象,可曾看出他的武学修为如何?”
苏若笑而不答,楚羽笛也知他白问了。如果问今天拭剑大会开场的琵琶曲是什么,若林姑娘肯定答得上来。至于问武学修为,额,算了。
竹闲凑过来,扫了楚羽笛手上的名册一眼,道:“羽笛你明天决胜日抽签,如果抽到了这个身穿黑袍的君岳,要小心了。今天跟他交手的三名武者,全都在他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就被毒晕在地。”
楚羽笛很惊讶。“他在大庭广众下用毒?”
“嗯,他获胜后就在台上当着众人的面救醒了他的对手,所以没有引起骚乱,还有人赞他有故贤者之风呢。”
“那赞他的人一定很白目,哪位贤者会在擂台上用毒?竹闲姑娘不用担心,无论抽到谁,本将的落枫,皆可一枪破之。”
“加油吧,羽笛。”竹闲掩嘴一笑,北风吹动她的面纱,露出了一个绝美的下半脸。
————————————————————
拭剑大会决胜日,寅时平旦。
擂台附近一如昨日热闹,有过初赛日的铺垫,仍在名册上的选手甚至拥有了各自的支持者。
粉丝们泾渭分明地分布在东西南面,看得早早登上东汉阙戒备的子静不由皱眉。
她朝翎椛无奈地道:“底下这群人还真是夸张。”
“他们是闲的,不然你以为前段时间的若林雅集为什么这么火,一样是没有多少时间铺垫的活动,一样是全城蜂拥。”
“盛世闲人。”子静耸耸肩,没在说话。
寅时过半,武侯府负责维护现场秩序的小组散了开去,在四个方向分别站定,确保众人离擂台都有三丈的距离。
叶庄主携叶夫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