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还是来了这里。他叹了口气,问跟前的猞猁,“你家主人呢?”
那猞猁甩了下长尾巴,跳到一处小土坡望着他,明明猫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硬是看出了一丝嘲讽的味道。
愚蠢的人类,快把我家铲屎的找出来。
“这真是。”他正想说你脾气也太大了,脚腕上突然被东西抓住,吓得他把手里的灯笼丢出去,狼狈摔在地上,正巧和死人头骨对上了眼。
头骨上的两个窟窿幽幽对着他,平白无故生出一股怨气来,他背上寒毛竖起,因为有一只手按在他腰上。
有什么东西从土里钻出来,借着他的脚一点一点往他身上爬,带着土膏的湿气,还有死人的气息。
云萝直接晕了过去,他闭着眼睛浑身不敢动,只觉得那东西沉的很,压得他喘不过来,直到冰冷的手按上他的肩膀,有人在他耳边叹息。
“倒也我见犹怜,叫人欢喜的紧。”
“求姐姐放过我。”他慌了,为保性命什么话都说出口,“在下有龙阳之好,不合姐姐胃口啊。”
正在打理皮毛的猞猁停下动作来,猫眼里倒映着主人的面容,不明白铲屎的干嘛不继续下去。
“诚不欺我,万花谷果然多断袖。”
“不准你诬蔑我大万花谷。”他不知哪里的力气,抓住肩膀上的手把人按在地上,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是个妙龄少女,梳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穿着明黄服饰,背后背着一把巨剑,怪不得他刚才觉得重的要命,敢情人家把巨剑压上来了。
被人发现了,她也不慌,只歪,救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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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长安的计划再次停下,因为他手上多了一个病号,还是病得要死的那种。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学装鬼吓人。”他絮絮叨叨着,把手里头的药材碾碎了,涂在药布上,边上的猞猁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最终受不了跑到主人那,顶着主人的手求顺毛。
“我没有。”她把头靠在神龛上,他们待在一处破庙里,里头七零八落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坐在神龛下,勉强有机会喘气。
“我醒来就在土里,以为已经死了。”她一边说,一边拿手摸着猞猁的脑袋。
他手下一顿,猜她是假死被当做真死,直接埋到土里了。
“后来听见鸣玉的声音,才知道自己还活着。”鸣玉就是那只猞猁,这会黏在她身边喵喵叫着,亲热的很。
“活着真好。”她道。
涂抹好药布,他转身道,“把衣服脱了。”
她坐在一动不动,脸上带着死气,见对方半天没动静,懒懒道,“我是藏剑山庄的人。”
“那又如何?”他道。
“有钱。”
“然后?”
“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所以你不会脱衣服。”他回味过来了。
“孺子可教也。”她往前面挪了挪,很自然抬起手来。
“我是男的。”他忍道。
“你不是断袖吗?”她奇道。“有什么好害羞的。”
就算是断袖我也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更何况我不是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