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要更快。面对林易衍那既非型亦非技更非战术而是出于本能的连续攻击,优吉欧毫不迟疑地紧逼过来。双剑每有一回合相交,林易衍就感觉到不可视的壳绽开裂缝。
不知何时,林易衍的唇边已浮现出粗野的笑容。没错,在很久以前,林易衍也应该曾经与优吉欧像这样乱七八糟地以剑戟交锋,不对,是如模仿武打戏那样打闹着。并非是在修剑学院的修炼场里。也不是在前往央都的旅程途中。对了,是在露莉德村不远处的草原和森林里……为了锻炼剑术,而用比玩具强上些许的手制木剑……简直就像小孩子一般对打起来……
在两年多一点前,在森林里相遇不久的自己和优吉欧,有做过这种事吗?
正在裂开的……是自己的记忆吗…………?
咔钦——!的一声强烈的金属音响起,打破了一瞬之间的出神状态。
以绝妙的角度碰撞的黑剑与青蔷薇之剑抑制住彼此的威力,再次于交叉状态静止了下来。
“…………优吉欧……?”听到林易衍这一阵零落而出的低语之声。优吉欧以微微开阖的嘴唇,作出了回应。尽管听不到声音,但林易衍对此已了然于心。青银色的整合骑士,轻呼了林易衍的名字。
白皙光滑的额间刻上了锐利的皱纹。稍稍张开的唇间的牙齿被紧咬着,昏暗无神的两眼中有淡淡的光粒闪烁。那双眼越过林易衍的肩膀,捕捉到伫立在后方墙边的爱丽丝。嘴唇再次颤动。爱丽丝的名字被无声地唤出。
“优吉欧……你想起来了吗,优吉欧!?”林易衍不顾一切地呼喊起来。但黑剑就在这当儿上一滑,无法承受住青蔷薇之剑的压力而被推开。
体势严重地崩坏,为了不倒下而倒退着踉跄了好几步的林易衍应该满身破绽才对。但是优吉欧并没有追击过来,而是将剑举到途中呆站着。后退到爱丽丝近旁才站稳的林易衍,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竭尽全身的力气呼唤挚友的名字。
“优吉欧——!!”骑士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他缓缓地抬起了俯下的脸庞。
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那上面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像是表情的东西。混乱、焦躁、悔恨,还有思慕……为术式所冻结的众多感情,使厚重的冰之壳略微动摇般的,模糊的笑容。
“…………易衍。”
隔了一小会儿后,
“爱丽丝…………”
这次能够确实地听到。优吉欧呼唤着林易衍和爱丽丝的名字的声音。传递到了。剑触及了他的心。
“优吉欧……”再一次呼唤后,浮现于挚友的嘴角上的微笑,显得严峻了几分。
他把右手握着的青蔷薇之剑转过半圈,以反手将其握持。垂下手臂,把剑尖插在大理石地板上。一阵尖锐的声音“鈊”地作响,缠绕着淡淡雾气的青白色剑刃陷入了地面约两厘米。
将此认作为停战的信号,林易衍也垂下了黑剑。边将堵住胸口的空气吐出,边将右脚往前迈出了一步。
然而。在下一瞬间,林易衍完全没有预想过的事情接踵而至。
“易衍!”身后的爱丽丝尖声地呼喊了林易衍的名字。不知是在何时靠近的,她用左手从后方环抱林易衍的身体,使劲地将林易衍扶起。同时,新的声音从优吉欧的口中零落而出。
“……releaion.”
那个式句是。存在于underworld中的最大最强的斗技,通过唤醒武器的记忆,展现出超常力量的武装完全支配术的更进一步的精髓——记忆解放。
青蔷薇之剑迸发出耀眼的蓝白色闪光。
无法回避,也无法防御。以剑为中心往外蔓延的绝对性寒气,在一瞬间就将整个宽阔的大厅闭锁于寒冰之中。不论是在地上一角开出洞口的下层阶梯,还是用于升上第一百层的升降盘,就连我和爱丽丝也被深及胸口的厚冰所覆盖,完全无法动弹。要不是刚才爱丽丝扶起了自己,估计连自己的头也会被冰所吞没吧。
在大教堂第九十五层,遇到了同样被冰冻结至颈部的整合骑士长贝尔库利·hesis·one。
优吉欧的记忆解放术能以连最强最早的整合骑士也无法逃脱的速度,使装满了那个几乎令林易衍错看成水池的浴槽中的大量热水结冰,而绝对没有小看这招技能。但是,在这第九十九层,根本没有可以用来结冰的水。如果是生成了大量的冷元素还能说得过去,可这么多的冰到底从何而来的呢。
不,该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优吉欧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他明明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何还不得不用冰来束缚住我和爱丽丝呢。
林易衍一边忍受着如刺穿身体般的寒气,一边拼命地从好不容易才动起来的口中挤出声音,“优吉欧……为什么…………”
在约十五米开外,优吉欧慢慢地直起身,脸上依旧带着那个悲哀的笑容,轻声道出简短的话语,“……对不起啊,易衍……爱丽丝。请别再追上来了……”
随即,作为林易衍的挚友兼爱丽丝的儿时玩伴的少年,从地上把青蔷薇之剑拔起,走向大厅中央的升降盘。尽管大理石制的圆盘,与下层阶梯一样为厚冰所覆盖,但乘到其上面的骑士用剑尖轻碰了一下后,它便开始撒落着冰屑往上升起。
直到被天花上的空洞吞没之前,优吉欧的嘴角依然带有宛如忍耐着众多东西般的笑容。
“优……吉欧——!!”林易衍拼死的呼唤声,也被升降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