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应该将柳条甩在季萱萱腰间，季萱萱一收腰便可微微错开，但楚菡往下移了一点，柳条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臀部。
她是故意的。
虽然“掌掴新人”的新闻已经沉下去了，但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楚菡可是一直记得的。她没做过的事情她不背锅。既然被扣上了这顶帽子，她就要将事情坐实。
今天她就要在大家面前打季萱萱这朵“鲜花”。而且打的她不敢有半点怨言。
“动作又没有错，只是偏一点点你就没法往下接了吗？演员的灵动呢，去哪了？”斯导指了指头，“脑子动一动。”
“可……”季萱萱看到斯导将要发火的表情将话咽了下去，“我知道了。”
“开始！”
竹林间红、白的衣袂翻飞，柳条、剑光挥舞。
季萱萱突然丢了剑。两人动作不得不又停了下来。
“卡！”
“打的好好的你捂屁股干什么？”斯导愤怒的质问。
“她……”季萱萱脸涨得通红，“她打到我了。”她指着楚菡。
斯导急躁的拍着手说：“大小姐，我们在拍打戏。磕磕碰碰受点伤在所难免的，你就忍一忍，好不好？这段有很多的脸部镜头，难道你还需要替身？那我干脆换了一个人，重新拍，好不好啊？”
斯导正在火头上，季萱萱不敢再多话，只得咬着牙点头，示意自己可以。
“好，重新开始吧。”
楚菡手上绿色柳条跟绿色的竹林融为了一体，只能听见划过竹叶的“沙沙”声。穿梭在竹林中的柳条在背景的掩盖下时不时的偏离原本设计好的轨迹。
季萱萱忍着痛咬着牙做完了所有的动作。
“卡！”
这一次总算拍完了一整个镜头。
监视器前的斯导表情并没有放松一点。
“动作不够流畅。表情也不对。我们是在拍武打戏，不是拍菜市场斗殴，表情动作都活起来，明白吗？”斯导对季萱萱说。
“再来一条。开始吧。”
季萱萱收拾好表情，重新挽好姿势。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她这次忍着痛，表现的利落干脆。
楚菡所扮演的狐仙此时的状态并不好。她此前被公主与书生周郎所害，仙力尽失，只能以凡间武术相拼。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赢了公主。细长的柳条缠住了公主的脖子。
但最终关头，她还是松了手。她叹道：“凡间蝼蚁。罢了，就留你一条命。”
狐仙翩然而去。
楚菡被钢丝调离了镜头。
季萱萱扮演的公主滚落在地。
“卡！”
“好！”斯导脸上总算有了笑容，鼓着掌表扬季萱萱，“专业演员就得有这种不怕苦的精神。”
季萱萱苦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解开威亚的楚菡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斯导跟助理立马围了过来。
“怎么了？”
她挽起裤脚，小腿处有一块淤青。
助理立马打开医药箱拿出了云南白药。
斯导拍着她的肩膀说：“辛苦了。”
拍打戏，多少总会受点伤。这是她被钢丝吊着在竹林里穿梭时被竹子抽到的。并不痛，只是她的皮肤很容易淤青。一瘸一拐的样子完全是她自己演出来的。
助理上药时，她装作很痛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强打起笑容对助理说：“这可是功勋章，你快给我拍张照。”
斯导笑了，他喜欢这个说法，不娇气，“对，演员为戏受的伤都是功勋章。”
剧组几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看着楚菡腿上一长条的淤青，心疼的“嘶”了一口气，凑在一起讨论。
“演员也不容易！”
“镜头前风光，镜头后也吃苦。”
“楚菡真挺敬业的。”
……
此时，被大家遗忘的另一位女演员：季萱萱站在人群外围，揉着自己被抽了好几次的屁股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