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心里再有不安,路总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春生可不管郑薇心情如何七上八下,此时车队正走到一处旷野拉开布幔休整。他领着郑薇绕过车队,与侍卫队打了招呼,特意走出布幔,再从树荫下走过,一路自然并没有碰着什么人,终于将她带到了御辇之前。

“小薇姑娘,请吧。”

见郑薇望着自己没动,春生笑容里多了两分催促:“小薇姑娘,你要让陛下等着你吗?”

他不是傻子,即使以前对郑薇待皇帝的态度不是很清楚,但让她跟了这一路,这丫头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撞了天运的开心得意,他心里便有了数,望着郑薇的神色越发不善起来。

在春生瞪着郑薇的时候,她却已经想明白了:不管皇帝此时为什么叫她,而且春生领着她时特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事已至此,她只有见机行事。最坏便是……

只想到这里,郑薇眼角突然出现一角红色披风。她眼神微动,还不待再看,耳旁只听春生再次催促了几声,她来不及多想,连忙抬步跨上御辇。

皇帝已经将石青色绣五爪金龙的常服换下,阔大的御辇上没有一个从人,他斜歪在正中的坐榻上,身上只穿一件月白色素缎单衣,外头罩着的是烟灰色团金福绡纱袍。他手里握着一柄泥金山水画的纸扇,十分闲适地时时摇上两摇。

郑薇只飞快瞥过一眼便垂下头来。

她从未见过皇帝着装如此随意,即使是她头一回侍寝时,皇帝在她面前也是衣饰齐整,只卸下了头冠,那一次皇帝的脖子以下是一丝也没露出来。不像现在,不知是不是嫌天太热,皇帝里头的单衣最上头的领子被松松扯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透过领口,可以看到里头若隐若现的锁骨。御辇里并没有燃香,但不知是用的什么熏的香,郑薇感觉,整个空间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软糜丽的味道。

非礼勿视。

郑薇老老实实地跪在车门口磕头:“奴婢小薇见过陛下。”

皇帝没有急着说话,郑薇只感觉两道探究的,略带着一丝热度的目光落在她头上。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皇帝方慢腾腾地开了口:“起身吧,你走近一些。”

郑薇提心吊胆地往里头挪了两步,果不其然,皇帝不耐烦地道:“叫你走近些,是让你到朕的近前来,你离得那么远,朕怎么跟你说话?”

皇帝发了怒,郑薇不敢迟疑,只好再度起身走到皇帝身前一尺左右方住了步。

好在皇帝并没有斥责她,但他也没有开口询问她什么的意思。

御辇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冰山融化的声音,一滴滴滴注在冰鉴底部,从外侧的小口流出。

在皇帝面前,郑薇不敢走神想七想八,只好凝神听着单调的哒哒水声,将目光放在皇帝的青缎敞口便鞋上。

那脚跨前了一步,郑薇心神猛地一提,只觉一股压迫性的力道传来,她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倒在了皇帝的膝头。

一只手在她的脸上来回抚摸,皇帝的大脸从她的视线中急速凑近。

这是一个肆意亵玩的姿势!

郑薇脑子里一片空白:皇帝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就直奔主题!

她惊恐地挣扎了一下。

皇帝像是料到了她的动作一样,另一只手牢牢钳制住她的身体,声音极冷:“郑氏,你要做什么?”

那声音如同一桶冰水,将郑薇浇醒了:是啊,皇帝就算现在想强了她,她能像在现代社会一样理直气壮地反抗暴力吗?

不能!

别说她身为宫婢,同样是皇帝的女人,就算不是,面对整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人,她有底气和实力拒绝吗?

“撕啦”一声,她穿着的外衣被皇帝扯下撕成了两片。

郑薇不由得对上了皇帝的眼神,这才发现,皇帝的眼睛发红,在看着她的时候活像是能把人撕成碎片的,暴怒的狮子!

他这是宠幸一个女人的正常表情吗?

郑薇就是再不懂,再跟皇帝相处得时间少,也不可能会认为皇帝现在的状态是正常的。

郑薇的身体越发僵硬起来,皇帝的手落到她的脖颈上,在上面粗鲁地来回滑动,郑薇心惊胆战,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的手一个不注意就把自己掐死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肯定:尽管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不好,尽管活得再艰难,她还是想活下去,她是真的怕死。

可是……

御辇青缎顶上的金色流苏来回颤动,郑薇不期然地想起了那个站在金色朝阳里,挺拔得如同一株白杨的少年侍卫。幸好,自己在前些天的时候果断与他断了,否则,现在以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皇上她根本不是在用对待女人的态度在对待她!他像在使用着一个新奇的,却不值得珍惜的物件一样,随意取用,尽情发泄。他根本不用在乎,也根本不在乎她这个物件的想法!

想到皇帝刚刚的表情,郑薇打了个寒战:她能好好地挨过这一次吗?

肩颈处突地疼痛了一下,郑薇回过神来,身上的衣衫已然半褪。皇帝像头野兽一样,在她的脖颈处咬破了一个口子。

大约是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皇帝手上突然发力,郑薇只觉呼吸一窒,他竟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皇帝抬起头来,二人的目光相对,他眼睛里充满了隐秘的兴奋,眼底血红一片。

那种眼神……郑薇突地明白过来:皇帝是期待她在求饶!

不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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