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几何不认为眼前那位是个单纯无知的姑娘。
单纯无知的是那些自认为拥有绝色的容颜,就在他面前无礼任性的人。
宴几何不喜欢那些人。
平瑶显然不是那些人。
可很奇怪的是,宴几何回想起平瑶一人安静吃饭的时候,又觉得不舒服。
他不喜欢她形单影只的样子。
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想法——宴几何不想看到平瑶一个人行走。
他想给她些什么,让她肆无忌惮的绽放自己的明艳。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毫无保留的给她。我今天有一百个糖,说不定我明天还会有一百个苹果呢。一百个糖、一百个苹果,能放到一百天吗?万一她发现我每天都在吊着她,她又会怎么想?”
宴几何觉得,自己也不算是喜欢平瑶。
他就是想把自己好的东西给平瑶,好让她觉得开心。
付出,也不算是喜欢吧?
日头渐渐升起,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整个丛林,也洒在晏几何清可见底的眼底。
平瑶觉得,最这么一个干净热情的人,说出一番感情需要心计的说辞,太残忍了。
再说,晏几何说的也没错。
她当初面对云弋的时候,不也是明知道很有可能会得不到回报,还是义无反顾的进行投资吗?
感情总是会比理智先行一步。
“你说得对。”平瑶点头认可。
晏几何咧嘴笑了,眼眸亮晶晶,正准备把玉佩放到平瑶手上,就听见平瑶边退后了一步,边说:“可是,要是有人突然给了我一百个糖,我真的不敢要呀。出了事儿,我也还不起呀。”
晏几何追上去:“我知道你没钱,你放心出了事儿不用你还的。”
平瑶:“······”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你知道吗?
说不通,平瑶就开始耍无赖:“反正我不要,你给我我就扔了。到时候要是被一个心怀不轨的人捡到了,你们万壑山庄就等着哭吧。”
说完,不等宴几何再说话,她忙走了。
谁说古人迂腐的?
平瑶都快被这莫名其妙的热情吓到了。
感情真是说来就来,猝不及防。
宴几何拿着玉佩望着平瑶离开的方向。
这是他挺宝贝的东西,可她不要呀。
-
平瑶回到濯玉馆,重疏正在那儿跟镜柳、雪竹玩牌。
见平瑶回来,重疏朝她招招手:“瑶哥,过来,正想打麻将呢。”
平瑶去拿麻将牌,拉把椅子加入了牌桌。
重疏边洗牌边问:“那宴几何怎么回事儿呀,竟然护着你?我怎么不知道你认识他。”
你还别说,这洗牌声伴随着重疏的八卦问题,还真有一瞬间让平瑶觉得穿越了。
平瑶道:“就昨天吃饭时见了一面。大概武林正派都这个样子吧。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的?”
“那还不是我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震惊了他,他非要跟我一较高低。还说之所以来平阳城,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听说我在这儿现身,想找机会跟我一较高下。”
重疏得意洋洋的翘起了脚:“看看咱这魄力,万壑山庄的少主都赶着来。”
平瑶开口打击他:“人家说是有一部分原因,又没说是为了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呀。”
重疏瞪着眼:“那也是有一部分原因因为我。比你强,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平瑶没说话。
不是为她而来。
却差点把紫鸳玉佩的子佩留在了她这里。
一旁安静的镜柳开了口:“只是,如今平阳城内乱开启,正是混乱之际。宴几何虽是一介武林人士,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他为什么还要在这个节骨眼来?还这么大张旗鼓的住到我们梨塘?”
梨塘多官员居住。而江湖与朝堂一向不对付。
镜柳这一问,问出了平瑶的疑惑。
知道宴几何来梨塘的时候,平瑶就开始想这个问题了。
可是思来想去,她也没找到一丝答案。
一局下来,平瑶接连残败。
一下子输进去了十几两银子。
重疏他们三个喜滋滋的数着钱,重疏笑的今天撞邪了?竟然还会输钱。今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远呐。”
平瑶握着手里剩下的十两银子,冰凉的银子在她的手心撞来撞去。
平瑶只是出神的望着牌桌,目光散漫。
重疏一眼平瑶这个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你想什么呢?”
不会又是云弋吧?
谁知道,平瑶真的开口道:“想宴几何。”
这么快就换人了?
重疏一脸“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朝秦暮楚的人”的表情看着平瑶。
平瑶没理他,从牌局上站了起来:“先不玩了,我有正事儿要做。镜柳你给我收拾一下行李,不用太多。”
重疏问:“你要去哪儿?”
“天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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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几何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姑娘早上才拒绝过来天玺楼吧?
“我能不能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想法变得如此之快,让我猝不及防。
平瑶笑着回答:“因为我跟我主子玩牌,把自己全部家当都输进去了。我觉得你挺好的,过来照顾你,你应该会给我一些小费,我就又能回去跟他们打牌了。”
宴几何意外的看着平瑶:“你喜欢赌牌?”
平瑶点头:“嗯,我纵横赌场十几年,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