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没有说话。
只是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快了。
情绪波动越大,血液就流的越快,渗出的血也就愈多。
颜青拼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大司马夫人却连忙开口:“对。我是他的娘亲。太子殿下呢?姑娘能不能让他出来,或让我们进去?”
那姑娘摇摇头:“殿下已经休息了。”
大司马夫人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颜青用力的握拳,准备起身离开。
却听见那姑娘接着说道:“但是,殿下休息前告诉我,要是大司马家的公子来找,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姑娘拿出一只瓷白的瓶子。
解药。
大司马夫人连忙拿过那只瓷瓶。
“殿下让我给公子带句话。我主子一向豁达,但是却心胸狭隘。这么早就把这个交给公子,我主子一定不开心。但是公子不用担心,殿下一定会帮公子劝我主子。所以也请以后,公子再在街上我主子的时候,还是绕道走为好。”
颜青这种身份的人都知道,如果丫环分了院,在谁的院子称谁主人。
所以,这个丫环是那个女的院里的。
呵,他在这里跪了那么久,那两人就派这么一个小丫鬟来打发他。
还说要是他来找,就把东西给他的话,怎么他在这里跪了这么久,都没人出来。偏偏他道了歉之后,有人出来了?
这些路数,颜青不知用过多少遍,他一清二楚。
颜青站起来,他母亲忙过来扶着他。
颜青对那姑娘开口:“你回去告诉太子殿下,他说的话,我一定记得。”
那姑娘笑了笑,明媚的如同三月春光。
“夜深了,公子赶快回去吧。”
颜青定定的看着他对面那沐浴在一片光明之中的姑娘,沉声开口:“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愣了一下,笑道:“我叫云碧。”
-
平瑶对着月色,睡得香甜。
雪竹掀开青色的纱幔,往里看了看,慢慢退出去了。
房间里安静一片。
平瑶张开眼睛,望了望溢满纱帐的月色,闭上眼又睡去了。
这里是寒府。
就在太子府旁边。
下午的时候,平瑶跟宴几何又去了黎亲王府墙上蹲了片刻,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索性就在寒府住下了。
宴几何特别惊喜。
宴几何在大司马府听了云弋让颜青晚上去太子府求解药的时候,就特别想留下来看看。
这么一来,愿望达成。
宴几何吃过饭,就要拉着平瑶去太子府墙头上守着,被平瑶拒绝了:“不行不行。我这两天天天在路上奔波,脸不舒服。我要休息一下。你自己去吧。”
宴几何只能抱个剑自己去了。
平瑶舒服的回房间休息。
寒府还有两名厨子,几个下人,物品一应俱全。
第二天,平瑶正洗脸的时候,宴几何就挑着轻纱进来了。
宴几何靠在一边的柱子上,边兴致盎然的看平瑶洗脸,边兴致盎然的跟平瑶说话:“瑶瑶你昨天没看真可惜,昨天颜青真的在太子府门前跪着道歉了。”
平瑶掬水洗脸,水珠细细散在脸上,冲掉了脸上的泡沫、
雪竹递上毛巾,平瑶擦了脸,回头看宴几何。
素面净颜,干净清新。
声音也带着几分早起的闲散慵懒:“肯定要跪的呀,大司马都想杀云弋了,云弋让他们跪下来道个歉,颜青还会觉得云弋过分?就这么轻易的把解药给了颜青,估计颜青还觉得奇怪呢。费尽心思,还浪费了月色这么好的毒药,就为了让颜青丢个脸,恐怕连大司马都觉得颜青没这么大脸呢。”
“并不是那么轻易就给了。颜青和他娘在外面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太子府才有人出来。而且,出来的还是个丫环。你没看到,颜青的手指甲盖都气的掐断了。”
平瑶悠然的敷脸,边问:“丫环?”
宴几何搬了个凳子,就在平瑶后面大喇喇的坐了。前面的菱花镜里还倒映出他半张脸来。
“对呀,确实是一个丫环出来了。颜青在外面跪了这么久,连一个主子都没出来,云弋就让一个丫环把她打发了。”宴几何的语气颇为遗憾,“我还想着,云弋肯定要让你、或者让人假扮你出来,以此来羞辱颜青一下,谁想到,他更狠。他让一个丫环出来说,是伺候你的,特意给颜青解药。”
她的丫环。
平瑶突然觉得自己镜子里的脸好大、好白。
估计今天茶楼里又会盛传,云弋新的爱妾好生得宠啊,大司马家的公子跪了半天,竟然只能见到她的丫环。
正主都不屑出来的。
不过,反正与她不相干。
平瑶回过头,看宴几何:“我发现,你真的挺八卦的。”
宴几何哈哈笑:“谁不喜欢八卦。我好奇心比较强。”
平瑶撇嘴,没说话。
寒霁走进房间,对平瑶道:“主子,早饭已经摆好了。”
平瑶起身,整了整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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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宴几何赶车,带着平瑶回梨塘。
雪竹拿出一封信,给了平瑶:“回来的时候刚得的消息。估计最迟今天下午这个消息就要送到平阳城了。”
平瑶打开那封夹了紫戳的信件。
内容很短,一句话:宋副将惨败,几乎全军覆没。
动作这么快?
这封信应该是前天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