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云弋的事儿,平瑶从库房里走出去。
路过云弋的寝宫,那里一片明亮。平瑶也不知道云弋沐浴完没有。
她在宫殿前站了一会儿,里面静悄悄的。
平瑶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像是刚睡醒,带着朦胧的睡意。
“谁?”
原来是太惬意,睡着了啊。“殿下,要不要加点热水?”
里面响起哗哗水声。应该是云弋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想起那个画面,水汽氤氲中,少年皮肤赛雪,眉目如画,身上还带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一路打湿了干净的地板。
平瑶鼻子一热,赶紧打住——自己什么时候也成了一个只会yy的吊丝了。
云弋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清,给平瑶燥热的内心泼了盆凉水。“不用了,我已经洗好了。你去我寝殿里给我收拾一下吧。”
“好。”平瑶一刻也不多留,忙跑开了。
而平瑶想象中,香艳旖旎的云弋,一身白色中衣干净整洁,好整以暇的坐着喝茶。
对面浴桶前,依旧如上一次一样,是一个黑衣人。
“平瑶的身份,你让阿元注意点。她不是个普通人,阿元找到的结果,很可能只是她希望他找到的。让阿元注意一下那些故事里平瑶的亲人,最近接触过的人。”
黑衣人不分辨,只服从。因为他知道,他智商压根儿没法跟眼前这位比。
“是。”
“再去查一个人。”
“主子请说。”
“沈蔚。”
像是接到调查平瑶的人物一样,黑衣人再次惊讶了。“沈蔚?沈碧水的爹?”
就差没说,一个赌徒,您老费心查他干什么?
云弋平静的点点头,像是没看到黑衣人的震惊。
见到主子点头,黑衣人只能服从:“是。”
云弋最后抿了一口茶,走到衣架前,把白衣取下,利落的套上。
白衣在空中翻转,黑衣人眼前一片雪。就听见另一个带着雪的清冷的声音说:“你先走吧。让阿元速度点。”
“是。”
白衣服帖的穿到身上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云弋走到门前,推开门。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花在月色里,美好自然。
这样的景色,不知道还能看几天。
第二天,云弋吃过饭,准备去书房时,平瑶递上一份单子。
云弋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昨天赏赐的礼单。”
这么一说,原本要打开单子的云弋,放下了单子。“这些事儿不用让我看了。你过来,帮我研磨。”
平瑶以为,云弋又要写酸诗了。叹了口气,过去帮云弋研磨去了。
谁知,云弋找出一张明黄的折子,摊开,提笔蘸墨,酝酿深思。
这明晃晃的折子,平瑶再傻,也不会认为云弋是要写情书。
这明摆着,是要给皇帝上折子啊。
“殿下,你要给大昌帝上折子呀?”
云弋已经想出了要写什么,沉下来落笔开始写。然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可是殿下呀,大昌帝不是您爹呀。您给他上折子干什么?”
这不是,干涉别的国家内政吗?
云弋微微一笑:“想出去玩儿,给大昌帝说一下啊。”
人家上折子,说的是国家大事儿。您上折子,感情就是想出去玩儿呀。
不过,云弋有合理的理由。
太后不是快要做寿了嘛,还给云弋送那么多东西。云弋自然,要上道折子,表明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并且,忐忑的觉得,自己借居大昌宫,还受到如此重视,然而自己却什么都没表示,深觉不安。所以,想要出宫,去帮太后寻找一个最好的寿礼。
平瑶扫了一眼,再一次看到了说话的艺术。
明明就是,自己想出去玩儿而已嘛。
云弋慢悠悠的写完折子,晾干墨汁,叫了阿四把折子呈上去。
平瑶站在院子里,看阿四出了宫门。
这道折子,肯定要打回来的。云弋在折子里的意思,是要在外面好好找找寿礼。而大昌帝怎么可能放任别国太子,在满是朝廷重臣的平阳城乱晃。
毕竟十几年前,大司马通敌叛国的血腥味儿,在平阳城上方,还未散去。
阿四出宫门时,正好一个粉衣宫女跨进宫门。
小宫女容貌艳丽,一张鹅蛋脸虽然还带着稚气,但已经有了如同湘贵妃一般妩媚的韵味。
可不就是那天在夹道上,跟平瑶吵起来的小宫女小桡嘛。
看到她,平瑶有些意外。
平瑶不明白,清和为什么那么重视她。连一个来传话的,都要挑平日里最得宠的宫女来。
平瑶也走到廊下。等走进了,才开口:“姑娘。”
小桡跟平瑶有私怨。但是因为小桡的主子,对平瑶很好呀。
所以小桡有气,只能憋着。
再说了,人家平瑶对她的态度不错呀。她不能二话不说,就给人下脸子呀。
所以,小桡客气的开口:“宫里的荷花开得正好,皇后娘娘泛舟赏荷,公主想请你过去伺候。”
往别宫里借人,这事儿可不常见。平瑶猜想,清和公主估计是想在皇后面前,把她要过去。
正好。肃清宫虽然没什么势力,但却像一直铁桶,被云弋的人牢牢看住。
以至于,平瑶前几日得到的那个消息,都无用处。
然而,清和应该不知道那些陈年旧事的。所以,清和没有必要对她这么好。
一向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