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珩桓闹个不停,没人理他。那边十九稚坐了下来,开始默诗,所有人都围在她的身边。
在另外十几个公主的注视下,十九稚把那首词一字不差的默写了出来。
望阙脸色发白的看着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张,愣了好久,突然疯了似的指着平瑶:“是你,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平瑶正在剥葡萄吃,闻言她笑了笑,将刚剥好的葡萄放在琉璃盏里。
这边剔透的葡萄刚跳进琉璃盏里,那边云弋就拿着银叉把葡萄给叉走。
动作自然而亲昵。
坑钱不算还打脸。打脸不算还耀武扬威的秀恩爱,望阙真想一把把桌子给掀了。
平瑶却满脸笑意的问:“那你觉得我怎么做手脚了?”
“肯定是你做好了诗给的十九稚!”
“哦,”平瑶慢吞吞的说,“那你是觉得,这是词是我写出来的了?”
“一······”望阙话说到一半,生生的截住了。
如果那首词是平瑶写的,那就证明平瑶比她强。
一个公主比她强就算了,如果一个宫女都比她强······
望阙愣愣的看着平瑶不说话。
这个坑,她只能跳。
平瑶笑着又拿起一只葡萄细细的剥,一边说:“不过这个锅我可不背哦。这件事是你临时起意,题材也是你出的。自从我进来,我可没有再出去过。这里只有这些宫女在,不存在第三人来递稿。你认为是我写好的也罢、还是我有能力用一炷香的时间让外面的人写好并且不被发现的递进来再给十九公主也好,总要拿出证据来。”
“不然我们十九公主这个惊世的才女就被你给诬陷了呢。”
望阙愣愣的看着平瑶,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
证据?什么证据呢。望阙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平瑶和十九稚的接触,突然一惊:“那张纸!那张纸一定有问题。你后来给十九稚的纸是你之前铺放花瓣的纸,你一定在那张纸上做了手脚!”
平瑶饶有兴趣的问:“什么手脚?”
“什么手脚我不知道,但那张纸一定有问题!那张纸呢?快给我找过来!”
平瑶笑望着望阙,不再说话。
望阙的宫女小声回答:“公主,那张纸已经被您撕碎了。”
望阙脸色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平瑶心情很好的连吃了好几颗葡萄,又喝了口清茶,悠然的站起来,也不看望阙:“来,十九公主,殿下,咱们分彩头。清和也有份儿,你这个监考官有功了。”
平瑶兴致盎然的走到放彩头的高案前,开始分配:“你们先将各自的东西拿回去。剩余的东西你们都登册了吗?”
有宫女回话:“一早就登册了。”
平瑶点点头:“你算一下这些东西值多少银子,回头让他们各宫把现银送过来,我们四个好分钱呢。弄这些破玩意儿分起来都头疼。”
说着回头特意对望阙说:“可不要忘了,现银。”
“你这个胆大欺主的贱婢,我杀了了!”望阙终于被激怒了,拿起桌上的一只琉璃花瓶朝平瑶砸了过去。
平瑶身子轻轻一晃,甚至脚都没动一下就躲了过去。她看着望阙嗤笑:“还是公主呢,跟我都玩不起。输了就拿起主子的款来了,丢不丢人。我以前还没觉得,现在才明白,难怪殿下喜欢我却看不上你们呢。”
平瑶说着看向云弋,轻柔一笑。红色的花影下她的笑容格外清丽,声音脆如玉石相撞,让人一看就一不开眼。
“殿下也这么觉得吧?”
云弋没有答话。他起身走到平瑶身边,伸出一只手。
“走吧,被他们扰了一下午,我还没有给你摘花合欢花呢。”
平瑶笑着拉起云弋递来的那只手。
云弋再不看众人,来着平瑶离开了阁子。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云弋突然回头。
望阙一直看着云弋,看着他就那么拉着平瑶的手离开眼里再没有他人的样子。
看到云弋回头,望阙唇瓣动了动。她不希望他就这么走了。
“对了。”
望阙认真的听着云弋说话,然后就听到云弋交代:“我和平瑶原本就约着来采合欢花的。可巧你们今天又做了那么多关于合欢花的诗,真是个好兆头。能不能把你们的诗抄录一份送给我们,回头想起来也是一件乐事。”
噗的一声,望阙心里被扎了重重一刀。
她费心构思原来就是给他们锦上添花吗?!她不甘!
走到台阶前,平瑶挣开了云弋的手。
云弋淡笑着和平瑶拉开了距离,问:“怎么?”
“现在又没人,装给谁看啊?”
“这话说得就伤人了,怎么能是装的呢?况且我辛苦帮你作掩护赢了这么多钱,你多少应该给我一些报酬吧?”
平瑶嗔怪的看了眼云弋,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殿下的话更伤人呢,我这么做还不是一心为了您吗,您还好意思问我要报酬?”
云弋欣喜的点头:“姑娘之前一直说喜欢我,我还将信将疑。刚才看见姑娘为了我跟望阙公主争风吃醋,我才真的相信了。”
平瑶收了脸上的嬉闹,再开口声音已经是平淡无波:“差不多得了。明天太后的寿宴,你准备怎么应对?”
云弋脸上玩笑不变:“自然以不变应万变。我的心是姑娘的,断断看不上其他人的。”
平瑶淡淡一笑,轻轻拂开路边扫到她脸上的柳枝,声音清冽而纤细:“走到这一步,我不禁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