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绿缇说的小心翼翼:“好像、大昌帝每次来,都会向皇后娘娘动手?”
平瑶愣了一下:“动手?你的意思是,大昌帝家暴?”
天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凉爽。
平瑶去膳房,随便拿了两个虾仁包吃,然后朝坤和宫的主殿去。
经过去往正殿的垂花门时,霓旌从前院走了出来。
平瑶上前,想要询问林远岫的状况:“霓旌姐姐,皇后娘娘她······”
霓旌没等平瑶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这几天不要去打扰皇后娘娘。”
平瑶愣了一下:“为什么?姨母是不是怀疑昨天晚宴上那个刺客是我安排的?”
霓旌深深看了眼平瑶,然后垂下眼睑,面无表情的道:“姑娘先回自己房间里待着吧。待会儿皇上赏赐的圣旨要来呢。”
平瑶沉默了下去。
平瑶默然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霓旌站在原地,看着平瑶进了房间,这才转身回主殿。
坤和宫气氛肃穆,跪着满地的宫女太监。
林远岫站在满地的宫人后面,悠远的眸子望着下面的那个老太监。
“本宫已经说过了,平瑶现在不在坤和宫。你先把圣旨放在这里,待会儿本宫自然会安排下去。”
老太监皮笑肉不笑:“皇后是后宫之首,理应知道后宫的规矩。自古从来没有念圣旨时,接旨的人不在下面跪着的。更没有带领一说。”
林远岫脸色不变:“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规矩。”
“皇后您是大昭人,不知道这个规矩也有情可原。”
林远岫笑了。是那种嘲讽的笑。
“呵,您老还记得我是大昭人呢?皇帝耳提面命的,果然有效果。难怪宫里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唯有您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二三十年。您老可真是这个宫里的常青树啊。”
老太监脸上的笑微微顿了顿。停了片刻,他笑容依旧一丝不苟:“让皇后娘娘笑话了。当初大昭双姝公主一同远嫁大昌两大王爷,那可是青冥大陆千年难得一遇的盛世,老奴当然清清楚楚的记得。”
“记得也好。既然你还记得本宫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本宫是大昭的嫡公主,嫁到大昌后也是嫡皇妃。现在,也是大昌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林远岫脸色清寒:“所以,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在这儿跟我讲规矩。”
老太监脸色几变。最终直直的迎上了林远岫的目光:“皇后娘娘,您说的没错,您是咱们大昌的皇后,是后宫之主。可那也毕竟是后宫呀。这整个大昌,最终还是要听咱们皇上的不是?”
林远岫没再说话,看了老太监许久。
这个老太监呀,从她嫁到大昌开始,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呢。
因为,他知道,大昌帝喜欢的,不是她林远岫。
因为,他知道,大昌帝恨大昭,迟早要吞并大昭。
这个老太监,对湘贵妃客气、对安妃客气,甚至对后宫里那些叫不上名号的小妃子客气。
唯独对她林远岫不客气。
谁给他的勇气?
大昌帝呀。
跟了大昌帝三十几年的老太监,怎么可能不知道大昌帝的心思呢?大昌帝不想她林远岫好过,他的下人当然会帮他了。
林远岫出神了好久,终于在霓旌走进来的时候,回过了神。
林远岫看向霓旌,淡淡开口:“张大总领冲撞皇后,拉出去杖毙。”
霓旌惊讶:“皇后,这么做,皇上会迁怒皇后的。”
林远岫挥了挥手,满脸疲惫。
迁怒?
她害怕他迁怒她吗?
她就算都不做,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原本就是个不可原谅的大错。
底下的老太监闻言,有恃无恐:“皇后娘娘,老奴是皇上的人,恐怕皇后无权处置老奴。”
林远岫声音慢慢悠悠,飘散的雾气一般:“哦?是吗?”
随着她的话音,林远岫脱掉食指上精致的藤花指甲套,漫不经心的把玩。
“皇上这个词呀,对本宫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呢。本宫生下来,父亲就是大昭人人敬畏的皇上。本宫嫁的人,是大昌让人闻风丧胆的皇上。将来本宫的儿子,那也会是大昌的皇上。喂惯了老虎的人,还会怕老虎吗?张大总管,您老说是不是?”
林远岫把指甲套放在唇间,鲜红的唇瓣映着金黄的指甲套,浮光掠金的美。
林远岫润泽的唇瓣微动:“你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呀。让世人敬畏的,从来不是一个称号。而是皇家凌驾一切之上的自尊。”
“你践踏了他们的尊严,必然会死的很惨。”
红唇微动,香风阵阵。
一根金针刺透空气,划破平和,直直的刺进老太监眉心。
七窍流血,死不瞑目,恐怖惨烈。
林远岫依旧面无表情,只有唇瓣,红的鲜艳。“你一个奴才怎么知道,就算是末世的皇室,他们的傲气也仍旧比生命重要。”
跟着来颁旨的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噤了声。
林远岫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怎么,你们也想要见见平瑶?”
“不不,”那些太监慌忙磕头,“我们从来不知道宫里还有必须见到接旨人的规矩。那奴才们这就把圣旨还有赏赐放在这儿,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林远岫不置一词,平静的看着一堆太监退下。
“你们也散了吧。”霓旌回到林远岫身边,对坤和宫的宫人道。
“是。”宫人麻利的退去。
林远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