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依花赶到书房的时候,书房里的交谈已经停止了。楼依花看着自家脾气温和的爹爹难得黑冷了一张脸,将一把泛着寒光的剑架在了那个带来楼依杏消息家仆的脖子上,气氛完全处于僵直状态。
“爹爹?!”楼依花目光含忧的看了一眼盛怒状态的楼向铮,小碎步上前,伸出一双纤纤玉手搭在了楼向铮握着剑的手腕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蹙起一对剪眉,水眸含情,佯怒状“来者既是客,爹爹你怎可动粗?”
看着楼向铮终究还是把剑放下后,楼依花才转过脸,正对着那个脖子上新添了一道血痕、满脸都是冷汗的家仆,叹了口气,爹爹一旦真的动怒,平日里用温和压下去的负面情绪就会高度反弹,太过护短也是个麻烦。
唤来小厮将那个九王爷府里的家仆带走包扎伤口,楼依花又温声细语地安抚了几番楼向铮还在暴动的情绪,等到楼向铮理智回笼、真正平静下来,楼依花终于了解到了从九王府传来的关于姐姐的消息,也不怪爹爹勃然大怒,还真是糟糕透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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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楼依花的脸色还飘着一丝的苍白,经历过沿路颠簸再加上生来体质孱弱的缘故,楼依花的胸口还憋着一股闷气。不过她也没多少心思来缓口气,现在,她的首要目的是见上姐姐楼依杏一面,估摸着在这几天她的姐姐就会死而复生了。
九王府是提前得知了她到来的消息,楼依花一下马车就见到了那位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的九王爷夏禹。
那个俊秀如画中人一般的九王爷维持着一张浅淡无表情的脸,安静地站在九王府的牌匾下,只是不声不响地凝视着楼依花的眼睛,大有一眼万年的即视感。至于驻立在九王爷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婢女,倒都不出意料地很统一战线,用一种看着财狼猛虎的眼神,那架势分明就是想要把楼依花隔离万里之外。
楼依花倒是没被这阵势吓跑,大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温温和和地唤了一句“禹哥哥,我是来见姐姐的。”然后便迈着她特有的莲花步慢慢地走向了王府大门。
夏禹脸上那一缕淡定微微的消散开去化成了一抹伤感,挥挥手,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婢女一脸愤愤地散了开来,“我…本王带你去便是。”夏禹的声音也一如他的外貌迷人,自带一股低哑的魅音,确实和传言中一般切合皇家第一美男的身份。
楼依花不置可否,将将维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跟在了夏禹的身后面。
关于九王爷意欲换娶相府二千金为九王妃的那个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作为当朝丞相的千金,稍稍懂点事的年纪,楼依花就已经开始参加皇宫里举办的宴席了,皇宫里的人儿大多早熟,也就只有楼家两姊妹与众不同。楼依杏痴傻,天不怕地不怕,楼依花身子孱弱,性子纯良,她们两个一凑在一起,很轻易地就在一堆朝廷子女中显示出了鹤立鸡群的效果。
大多数时候,小小年纪的楼依花就是跟在时不时脑子缺根筋闹事的姐姐后面圆场子的人。然后天生自带受人怜爱光芒的楼依花毫无悬念的和基本上所有的同龄人都打成了一片,哥哥姐姐叫的无比顺溜。只是,在大家的年纪都稍微大了一些的时候,有一些纯粹的友情变质了。
楼依花微微低垂下了眼眸,她的记忆关于夏禹的片段有很多,最近的一次是在圣旨下来的前一个宫廷宴席,还是九皇子身份的夏禹赠与了她一块贴身玉佩,而她,也回赠了一个香囊。
在夏朝的习俗里,这种交换私物是被默认为私定终身的;但是在真白莲·楼依花的思维里这不过是寻常的友谊见证罢了,毕竟,她做这件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了,香囊已不知送出了几个。
回忆到这里楼依花有点头疼,她现在是完全体验到了正统的白莲玛丽苏的脑回路了。
走在前面的夏禹忽然停了下来了,“楼依杏落水确实有本王的责任,但,让她嫁来也是你楼家的责任…”夏禹并没有靠近,仅仅是维持着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仗着他过人的身高用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楼依花。
楼依花回过神来,抬起了头,眼睛有几分湿漉,就是不动声色的瞅着,倒是夏禹先行落下阵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闻从夏禹身后的门里传出了瓷器清脆的破碎音,还伴随有一阵急促的咳嗽。
没有半点的犹豫,楼依花就将夏禹搁置在了一旁,推门而入。
说实在的,和夏禹接触让她很是尴尬。原来的楼依花或许不知道,可是现在的她清楚,夏禹明明身为王爷、明明不喜楼依杏,却至今仅有一个正妃的原因——年幼的楼依花在和同样年幼的九皇子排排躺着仰望星空的时候,对着流星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将来的夫君独宠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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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心是个孤儿,从小被卖进了秘密组织接受训练,最终培育成了一个精通十八帮武艺的特工。她没有名字,只有代号01。幸运的是,在执行一次秘密任务的时候上头恩准了她一个名字,凌一心——既包含了她的代号又暗示了一心一意忠于组织的宗旨。然而,她还没有好好享受这种台面上的身份就被隐藏在组织中的间谍所害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破中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神奇的是她没有死,在意识里多了一段他人的记忆之后,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作为见多识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