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位名医带去吧。”宁馥突然道:“我这边没什么事了,那人医术既然如此不凡,不如收为己用,你最擅长此道了。”
“那是你的名医。”韩尘语气突然有些淡,“不会供我驱策。”
宁馥有点诧异的看了看宇文陌弦的方向,确实,那位名医很是神秘,到现在为止她也没见过,宇文陌弦并不提起这个人,要不是别人转告,她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她不再问,转移了话题,道:“你要注意安全,东吴现在重新整合,已经清理了干净重新牢牢的握在了你的手里,这件事必然引起有些人的极大愤怒,接下来的招式只怕更狠,你千万要小心。”
“守好云城,不让它成为任何人的退路,便再无顾虑。”韩尘道:“你相信我,我也信你能守好。”
“我还等你一起回京呢。”宁馥一笑,推他,“去吧。”
韩尘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掌心,一笑,随即决然转身。
远处秦言几人跟了上去,秦言先前盘腿坐在假山石上,用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这个方向,那眼神有点空,有点凉,有点犹豫,有点不安。
几人的身影穿越而去,渐渐消失。
就在园子外,东吴布政使三司,正等候着太傅大人车驾。
而在更远的城外,东吴将军率东吴边军十万,于迎风飞舞的旌旗和连绵如海的枪尖之间,等候着征南主帅的到来。
就在昨日。
边境将军王常海起事,奉二皇子为帝,率军十五万起于东吴边境沙乔县,杀县令黄德祭旗,兵锋所指,连下五层。
朝廷急调一线边军,将镇守东吴玲山的两部人马向西南推进,调东吴边军十万布于南线,以玲山道大臣、太傅大人为主帅,迎战叛军。
……
韩尘的身影消失了很久以后,宁馥才将目光收回来,垂下眼睛,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腿,笑了笑。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以至于恢复需要很长时间,唯一她有点奇怪的是,先前一直在努力培养的内力,似乎在体内产生了一些气流,虽然飘渺不定大半的时间并不能感到其的存在,但是的的确确是生出了些。
生死边缘走一遭,说不定因祸得福呢,她想。
园子外又有步声传来,有一人的步伐特别轻快干脆,宁馥眯眼一笑,一定是林清之。
果然不错,一会儿林清之就以在京中从未曾有过的敏捷转过回廊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身后是晴鹤和另一位没见过面的近侍,沉稳内敛,林清之拈起一个架上的苹果,笑着对她扬了扬。
宁馥微笑的看着他,他很喜欢现在的林清之,不仅仅是蜕变过后的他,连带以前在京中时的他,她也觉得很好。
他的五官与眉眼似乎都因为这场劫难与巨变而有了些许的不同,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却整个人都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今天可好些了?”林清之是每日都来的,便就是商盟会才刚刚建起事务极多,忙得再是团团转,每天的这一趟他也从来不曾落下过,而与宁馥实在是太熟,经此东吴巨变之后,关系更是非前日可同语,礼数这个东西是彻底在他们二人之间废除了。
“和这天气一样,不错。”宁馥看着他啃着轻脆的苹果,目光对屋顶掠了掠,林清之立即心领神会的拿起一个抛上去,宇文陌弦接了,瞬间又抛回来——被别人碰过,怎能直接食用。
林清之顺手便把那苹果拿在另一只手里,准备一会再吃一个。
晴鹤倒是不知怎的,少了往日相处之时的自在,又或是因为这次林家之事宁馥委实出了大力,是以重重的向宁馥行见礼,看见旁边的新跟随只浅浅的躬了躬,忍不住眉头一皱,低斥道:“殷九!仔细规矩!”
林清之笑笑,宁馥已经开口道:“不防事,你们几个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麻烦规矩?别这么拘束。”
她打圆场,晴鹤却没有笑,目光从殷九身上掠过,眉毛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皱。
晴鹤他们二人坐下了,却距离她远远的,几乎不说话,只有偶尔宁馥看过去的时候,晴鹤才坐姿端正的简单答上几个字。
全然没了以前应有的热络。
林家祠堂之事,当时如果林平之一旦被成功逐出族内,那么那件丑闻便不能被拿来做为要挟林家的筹码,筹码一旦没了,当时便就在祠堂内的林清之,很有可能便就是九死一生,彼时她与韩尘已经把这件事做到了极致,最后才终于没能让林家那些人得逞,这份恩德之重,她自己其实并没有非要他们怎样,但是道理却是在的,换成是谁,以她现在的身份和这些恩情,晴鹤与那位陌生的新人,也不应是现今这样的态度吧。
那新来的横竖不重要,晴鹤与她这边的人可都是非常亲近的,怎么现在这般怪异。
宁馥的目光落在有些紧张而坐的异常直挺的晴鹤身上,眉心未凝,心底却暗暗蹊跷,但是晴鹤如此,林清之对着她又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甚至于更亲近了,这些话,反倒让她问不出口了。
晴鹤拘礼坐了一会,便要走,对林清之使眼色,林清之笑道:“你带着他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认认人,我们再说会。”
晴鹤欲言又止,还是和宁馥告辞了离开,宁馥笑笑,转向林清之。
林清之瞟她一眼,不急不忙把苹果吃光,吩咐侍女,“不错,挑的都是甜脆多汁的,去再拿些来。”
侍女去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