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立武,则是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吵也好,笑也好,都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不过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只要没有开口,那就已经说明他是站到宁心卿这边的了。
而他与宁立善心中也有数,宁心卿再是骂,骂的也只是宁立良和宁立亭而已。
事已至此,二房的人四张嘴,也没占到半分上风,陈佩青知道这事要是不按宁心卿的意,那就闹大了,传出去半个字,都对他们这几个宁家老爷没有半点益处。
不过是个宁家大宅,给便就给吧,宁心卿也没贪到让他们承受不了的地步。
她现在心里这般思量衡量,其余几人自然也是在往这边想着的,面上已经很明显看得出他们的心理变化,这神情落到宁馥眼里,便深觉这分家产之事,无论在哪个时代,从来都是一场重头戏。
宁家大宅舍得下,那乔清婵的陪嫁对陈佩青来说却是怎么都不想掏出来的,室内静谧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她上前,服了软。
“总归都是一家人,骨子里流的都是一样的血,父亲在天之灵总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们反目成仇,我们宁家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因为分家产之事闹成这样,且不说传出去成何体统,单就是日后自己回想起来,为了钱而连亲情都没了,也不会快活。”她叹道,后而上前对宁心卿极为真诚的道:“就依大姐的意思,宁家家宅归你,只是老夫人却断然不能交由大姐来照拂了,几位老爷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传出去也不好看,您也是姓宁的,宁家的名声受累,对您也没有什么好处,以后大家都会紧着老夫人的了,您若是不放心,就多走动走动看看老夫人,我们几个定然不敢在您眼皮子底下亏待了老夫人不是……”
这边软了下来,其余人又再没有人出声,宁心卿也顺了这个台阶下来了,毕竟,照顾白氏,也是她的下下之策,不过是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拿出来罢了。
她点了点头,也温和了下来:“早这么商议着说话,哪还会吵起来,你们几个都是我看大的,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会刻薄着你们……”
下首几人面色尴尬各异,只是不出声罢了。
末了宁心卿道:“这事扯完了,就说说宁馥的事……”
“这个不行。”宁立亭冷着脸道:“清婵的陪嫁不能给了宁馥,宁馥已经不认这个家了,她娘亲的东西又怎与她有半丝关系……”乔清婵又没被他休掉,这夫妻之名一直都在,怎能给这个逆子。
宁心卿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我还当你有几分学识眼界不至于这么窄,却没想到你这些年竟混得如同深闺怨妇,今天宁馥就在这儿坐着,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别以为宁馥在这儿坐着就是为了她娘亲的陪嫁才认了这个家,就冲你们以前对这孩子做的那些子破事,这孩子不认你们也是天经地义,这孩子靠着自己打拼出来是她自己挣来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你这个做父亲的有没有想过,她当时就那么走出这个家门的时候,她才多大,你活到这个年纪见过几个像她那么大的一个姑娘家能正正常常的活下去的?她堵着这口气,有没有想过万一她没这个运气没挣到现在这个前程,她这日子该怎么过?现在她要什么了?她娘亲的陪嫁而已,你们居然还要霸着占着,你这个做父亲的,给过她什么?!她不认你,这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无情无义的爹!”
这话出了口,宁立亭脸色骤变的当口,宁立善就站出来了:“我这个做弟弟的在这里也要说二哥你几句了,大姐说的没错,你这个做父亲的确实欠了这个女儿太多了,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就这么一个亲生的,我膝下至今没有自己的骨血,可你看看我是怎么待碧思的,没有任何人敢说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可你呢,你的所做所为,在馥丫头的心里,她只怕认为她自己这个亲生的还不如人家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过的舒坦!不过是她母亲的陪嫁,你若是连这个都不拿出来,那也忒说不过去了,连我这个做弟弟的,也没法认你这个哥。”
宁立亭转过身来皱着眉,甚是不满自己被自己的弟弟这般教训。
他一转过身来,宁立武突然像是活了。
“二哥,你若是真不给,那就是不认馥丫头这个女儿,你不认这个女儿,我这个做叔叔的却要认这个侄女,她亲生父亲不管她,我这个做叔叔的就不得不站出来替她出头。”说完这句,他便看向陈佩青:“二嫂,且不说你霸着馥丫头母亲的陪嫁落人怎样的话柄,就且说说这个陪嫁的东西,没分家之前你握着,要是乔家的人找你,你还能以未分家做个搪塞,但若是这个家都分了,馥丫头也来要了,你还霸着她母亲的陪嫁,到时候乔家的人出面,你还能霸着吗?你就算到时候不得不交出来,那到时候这脸面可就没有现在好看了!”
陈佩青的脸黑透了,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只觉得血腥味一直翻涌。
她的怒目,终于盯向了从未说过话的宁馥。
宁馥本没看她,感受到这目光之后也没看她,只微微的笑了。
这在陈佩青的眼里,这笑根本就是在瞧她好看的,比跟她大吵一架更让她觉得羞辱。
半晌,从她的唇边挤出几个字来:“我是怕她年纪小照看不了那些产业……”
“这个不用你担心。”宁馥终于说话了,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