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听的人是什么心情,雷的外焦里内还是风中凌乱说不出话,安乐坚定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善良的大好人,坚持自己的原则,以德报怨,以理服人,是这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过渡时代散播爱与尊重的和平大使。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就好人问题上达成可喜的共识(?),安乐说另外一件事。
“第四皇子练白龙申请留在联盟学习交流,我准许了。”
这句话一出,练红霸果然炸了。
“那家伙自己跟你说要留在联盟?”练红霸不敢置信,音量不由自主拔高,“你还准许了!”
练红炎跟练红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丝毫不意外。
“我猜他差不多该忍不住了,错过这个机会,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机会脱离监视。”练红炎语气坦然,完全是意料之中,“作为先代皇帝的遗嗣,陛下一直都在有意监视他,以至于不得不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装作只对刀术学术感兴趣的样子这么久。辞行前的空档是仅剩的机会,若是直到离开联盟一直保持沉默,乖乖随着我们回洛昌,我才要失望,幸存下来的皇子只是这种货色。”
“哦……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喽?真是坏心眼,明知道小白龙心怀怨恨,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他对你的怨气可不小啊,一直都在劝诫说不能信任,为了阻止煌帝国的扩张,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冒死谏言。”安乐一挑眉头,目光在练红炎跟练红明之间游移了一下,感觉他们俩对练白龙的态度很微妙啊。一般来说不都是斩草除根的吗,明知道对方抱着怎样程度的恶意跟怨恨,装作自己不知道,该说是有多恶劣呢,还是该说有多么瞧不起他。
目光不经意落到练红霸身上,被他的表情惊一下,该怎么说呢,仿佛控诉谴责混着委屈,安乐不禁自我检讨,发现好像没说什么得罪他的话啊,少年心也是海底针。
“小安乐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练红霸幽幽的说,“却亲热的叫他小白龙,明明我们先认识的。”
安乐认真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貌似也许可能……真的没有叫过他名字,都是他一口一个小安乐的在叫。
“这种细节不要在意,叫小白龙是因为顺口。”
因为白龙马嘛。
练红霸的表情更加不开心了,“我的名字叫起来不顺口?”
“够了,红霸。”练红炎出言阻止,放任他纠缠不知道要扯多久。
练红霸跟霜打的茄子似得蔫了,垂头丧气的走到练红明旁边站好,用幽幽的目光看着安乐。练红明无奈的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等会儿再任性,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
“他的怨恨我全部知道,但是凭借一个力量弱小的皇子能够做到什么,结果只能怨恨,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战战兢兢而已。”练红炎面无表情,说起练白龙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怨恨母亲,怨恨组织,怨恨我们,日复一日的怨恨,知道装作若无其事,降低陛下的戒心,做的还算可以,实际上,我跟皇后都没有把他放在眼底。”
“小透明也有小透明的自尊心,确定不是你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拉了他的仇恨吗?”比如说皇帝练红德,自觉做个小透明,算得上明哲保身之举,皇后牛逼,儿子牛逼,偏偏他是个普通人,端着身份试图控制皇后跟儿子,被集火干掉也正常。
“呵……”练红炎唇边勾起嘲讽的弧度,眼底晦涩不明,似乎只有单纯的嘲弄轻蔑,也仿佛混杂了其他意味不明的神色,恨铁不成钢,“他若是想攻略迷宫,我不介意助一臂之力,可惜一直都拒绝,宁愿一直作个力量弱小的皇子也不愿意沾染半分,试图划清界限维护自己的底线,忍辱负重也就只有这个程度而已。怨恨太过强烈,装满了他的心灵,甚至混淆了轻重,忘记了比怨恨更加重要的是什么,是身为皇子与生俱来的责任跟义务。”
“为了达成目的虚与委蛇,就算是向憎恶怨恨的人低头也在所不惜,他缺乏这种觉悟。刚则易断,不懂得弯腰变通,只是一味坚持着无用的底线,至今碌碌无为,无论多么怨恨,都不过是弱者的悲鸣。”
“想让我瞧得起他,至少要拿出能让人瞧得起的地方。”
“盟主答应下白龙的请求,是有何打算?”练红明沉声问道,“不论怎么说,他都是煌帝国的皇子,我们不能随意把他丢弃在北方联盟不闻不问。想必是深思熟虑过,才答应下来的吧。”
吃一堑长一智,反正他们已经不相信安乐会做事毫无目的,不回答可能是不想说,回答了也可能隐藏其他目的。
安乐粲然一笑,理直气壮,“因为我是个好人啊!”
回应她的是三双完全不信的眼睛,练红炎、练红明跟练红霸表示强烈怀疑。
“看到这样一个苦大仇深的美少年决绝的跪倒在自己面前,情不自禁怜爱几分,然后就答应了。”安乐语气特别诚恳,就跟她之前向练红炎宣扬党的思想时一样,绝对是真话。
练红炎哑然,还不如相信她打算培养出一个亲近北方联盟的棋子,白龙若因为盟主的关系脱胎换骨,以后必然亲近北方联盟,返回煌帝国登上朝堂,进入政治权力的圈子,就是北方联盟天然的支持者。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练红明神色无奈,这种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虽然并不亲近,白龙好歹也是我们名义上的弟弟,若没有信服的理由,实在无法把他单独留在北方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