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玉艳被鬼附身,你知道吗?”
练白龙脑子顿时就空白了,什么怨恨憎恶都没了,只有嗡嗡作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无比干涩,“鬼附身?那种女人的行为,的确像被鬼附身一样丧心病狂,若非如此……”
“我说的鬼附身不是形容或者比喻,而是事实。练玉艳那个身体里面寄宿了另外一个灵魂,红到发黑,跟绿名重叠在一起,非常的显眼。红到发黑的那个是附身上来的鬼,绿名应该是练玉艳本人,虽然是原主,但是跟外来者比起来太过于脆弱,完全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我的部下还跟我抱怨,煌帝国怎么让一个恶鬼当皇后,难怪整个国家戾气这么重,借助恶鬼的力量壮大国家,简直是与虎谋皮,什么时候就翻船了。”
“附身多久了不知道,因为没有仔细检查过,你是她的儿子,或许有什么线索,比如,突然性情大变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就算她想伪装成练玉艳,毕竟是恶鬼,更喜欢肆意妄为,而不是小心翼翼吧。”
“因为控制身体的已经不是练玉艳本人,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当然不会对练玉艳的丈夫和儿子有什么感情,下杀手根本不会手软。也许你的父亲之所以最先被暗杀,就是因为察觉到她哪里不对,想要采取某种措施,或者正在做什么的时候被先下手为强了也说不定。”
“自己的身体被恶鬼掌控,杀死了丈夫跟两个儿子,嫁给另外一个人,被自己最小的儿子日复一日的怨恨诅咒着,真是一位可悲的母亲,什么都做不了,就算心在流泪,这么久也要流干了吧。不过也有可能被附身后意识便陷入沉睡,与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活被搅得乱七八糟,看着恶鬼为所欲为,这样一无所知反而更好吧,不用面对那种残酷的事实。”
“你说憎恶自己的母亲,可若是母亲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砰——
练白龙失控的站起身,双手狠狠一捶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睚眦欲裂,狠狠瞪着安乐,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证据!你说的这一切有什么证据!别开玩笑了!我一直以来怨恨憎恶的人是无辜的,我恨错了人,说出这种话来,有什么证据!!”
如果一直以来恨错了人,他都在做什么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味的怨恨别人,却没有发现母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遭受这种残酷的事情,成了一个真正的傀儡,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也最为痛苦,却要顶下一切污名。附身的恶鬼却可以随时拍拍屁股走人。
如果是这种残酷的事实,他一直以来的怨恨就是一个笑话!!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练白龙疯狂大叫,狠狠捶着桌子,狠狠握紧的拳头鲜血淋漓。
虽然口口声声叫着拿出证据来,其实心底已经相信了大半,因为说的人是安乐,更因为,比起母亲是个残忍冷血的混蛋,打心底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是爱着自己的。一直被关在皇宫里,日日夜夜被监视,一事无成,纵使心底有再多仇恨憎恶,从本质上来讲还是稚嫩的。
他对练红德的恨意远没有对练玉艳深,有多恨,反过来就有多爱,所以不能原谅她做出那种事情来,成了一个可耻可恨的背叛者。
练白龙还记得幼时母亲温柔的笑容,还记得一家人快乐生活在一起的画面,母亲成了背叛者后,这份记忆便成了最为剧烈的毒。
看他发狂的狠狠捶打桌子,打的拳头鲜血淋漓,石质的桌面沾上了鲜红的颜色,安乐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歇斯底里。
“证据呢!有什么证据!”练白龙瞪着眼睛,脸上都是泪痕,泪水不受控制的拼命流,恶狠狠质问着。
牡丹上前,递上一面小巧的八卦镜。
“这面镜子可以照出附身恶鬼的原形,哪一天面对练玉艳的时候,你自己照她看看吧。虽然有收鬼的作用,连九天神雷都劈不死她,别指望这面镜子可以收了她,只能拿来看看。”
“母亲被鬼附身,儿子毫不知情,误以为一切都是母亲做的,想要杀死母亲,这种悲剧我不想看到,所以才告诉你。若是知道母亲被附身依旧想杀了她,将一切罪恶推给无辜的母亲,很抱歉,我的北方联盟容不下这种人。”
“所幸你没有被怨恨冲昏头脑,还能明辨是非。”
练白龙抢一样夺过八卦镜,下意识照了照自己,竟然照不出来。
“只能照出鬼,照不出活人的。”安乐站起身,“毕竟是我的一面之词,你的心底还有很多疑问也说不定,自己好好想想吧,恶鬼附身毕竟跟原主不一样。不过难度很大吧,那个时候还小,没有分辨力,现在长大了印象早就定型,小时候的记忆也消退了,完全想不起小时候母亲是什么样的也很正常。皇帝跟太子被杀,因为他们是大人,分辨出鬼附身跟原主的差别了吧。”
丢下练白龙,向阳台的门口走去,打开门看见练红霸两手环胸背靠着墙壁站在门边。
“你们在说什么,这里都能听见那家伙大吼大叫,虽然平日里并不亲近,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失态。”练红霸问。
“唔……大概是,一个苦大仇深的复仇少年被我玩坏了?”
“你都做了什么?!”练红霸不敢置信,他想起了曾经在她身下颤抖的阴影,脸黑了,“还记得你是一个要名誉的人吗?”
“什么啊,我可是点醒了一个迷路的羔羊,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