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要活,打成这德行却也不说要回去的话。
管事的执事这才出面了,这边说那边劝的,林雨桐拉了英子,两人都趁机回了新房了。
这帮着自家男人是没错啊,但是这人家要是两亲家和好了,当弟媳妇的打了人家大嫂子的娘家人,岂不是尴尬?
何小婉也跟着过来了,进来就缩着脑袋嘻嘻笑,问英子说:“二姐,没事吧?”
因着林雨桐和四爷的关系,两人都把英子叫‘姐’,原本是二嫂子的,结果又是‘姐’,干脆两人就把她叫‘二姐’,没结婚以前就是这么叫的。
这个称呼导致的结果就是老三两口子包括老五,都是这个叫的。不叫嫂子叫姐。
英子朝外看了一眼,见没再打起来,村上的队上的干部在那里调解呢,就说了一声,“没事……”她拍了拍身上的土,红袄绿裤上全是脏的。
何小婉还夸林雨桐,“……不愧是常给猪瞧病的,这手上是有劲啊……”
林雨桐:“……”我给猪看病,跟手上有劲没劲真没关系。
不过在一般人的眼里,这给猪看病就是那种能拎着猪翻来转去查看的那种。
姐妹妯娌本来就不算是怎么陌生,再加上共同的革命情谊,倒是显得亲热的很。
她们在里面说她们的,说起怎么打架把谁打的怎么样了也是眉飞色舞的。外面怎么跟李家说,那都是男人们的事。
反正是李家的姑娘已经进了金家的门了,今儿就是打的血海里捞人,这亲反正是已经做下了。事过了,还得再把这纸糊的面子情给兜住了。
管事的事二组的组长,年纪跟金老头差不多大,大名叫什么也没人记得住,反正平辈的喊他‘狼剩’,小辈的叫他狼剩叔。
他家原本就住在金家对面的城墙根下,跟那小男神老郑家是一样的,掏个洞就能住一家人。这狼剩小的时候,被狼叼去过。你想啊,那破窑洞连个门都没有,鸡都挡不住还挡狼呢?当时已经疯了的金老祖发现了,人虽然是不怎么明白,但不能叫狼吃孩子这一点的潜意识还有。愣是追着那狼撵了十多里地,才把这狼剩从狼嘴里给救下来。
所以这张狼剩,跟金家的关系就属于比较亲密的。
张家的大儿子跟金老三的年纪相仿,关系铁的恨不能都穿一条裤子。
张家如今的日子虽然还穷,毕竟家里也是儿子多,但这时候的穷富跟人有没有本事是没有太大关系的。张狼剩就属于对上能逢迎,对下能摆平的那种人。在生产队上,很有几分威望,有个啥事,自然而然的,他就把自己摆在那中人的位置上。
他先是摆着长辈的谱,把金家这哥几个假意的骂了一句,“……一个个的四六不懂的,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了?你李家大叔那是谁?那是你大哥的老泰山。如今新社会那是不讲这一套了,搁在旧社会,这是正经的姻亲长辈,叫你们跪下你们就不敢不磕头的身份……”
说着给金老二使眼色,把手里的酒杯塞到他手里了。
扭过脸又笑着跟李家说:“……都是年轻人,喝了点酒,是不是?那牙齿还有咬着嘴唇的时候呢,亲家之间打打闹闹的,这打了闹了,一家人还得是一家人。金家那边我都不用问,我就能替我老哥哥拿主意,咱是为了咱城子,我这大侄子的,你们呢,也都是为了自家闺女的。咱们别的不谈……两好合一好,我这二侄子给敬一杯酒,老哥哥你喝了,咱们收拾席面重整旗鼓,好好的把这喜事办完……”说着,又把金老二往前一推,话却是对李家说的,“老哥哥,别的不看,只看我这老脸,咱把这一杯干了……”
好说歹说的,李家老爹喝了一杯金老二递过去的酒,这事就算是这么了了。
男人们还顾着个面子,说不闹了,多少的不愉快暂时都得压着。
女人这么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整了点吃的端上去,李家那丈母娘全程耷拉着一张脸,一会子将衣襟撩起来擦一把鼻涕的,桃花娘进去就劝:“他亲家母,赶紧吃……往后就是一家人,闺女还要搁在这头过日子呢……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吃完了不把闺女带回去,你就别闹。
吃吃喝喝的都是大家都凑来的,这回的婚礼预算算是超支了。
林雨桐自己都饿的前心贴后肚,可灶上哪里还有工夫管新媳妇?何小婉袖子往起一挽,叫英子一起,“走!二姐!没人管咱们咱们自己不能饿着。”
其他亲戚该走的都走了,只剩下来的晚的李家了。
如今也都吃的七七八八了,三个媳妇进厨房的时候,厨房差不多可以用狗添过的来形容,真的太干净了。
“刚进他家门就叫饿肚子?”何小婉再厨房找吃的,嘴里抱怨着,手里却利索的很。好容易翻出一点没煮过的粉条,她直接给拿出来了,那个一大捆子,得有四五斤吧,她都拎出来,“二姐,烧水!”
英子给锅里添水,林雨桐直接坐到灶膛前面开始升火了。
何小婉找了蒜葱姜这些东西扒拉了,切了一堆,最后还用最后一点油再锅里炝了一下。
粉条出来,再凉水里过了一遍,出来把臊子往上一浇,再放点醋和辣子。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