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算来历不明,她是我叶家的世子妃!”宫门口的刁难让卫夫人怒喝,“你们到底有没有通知陛下!”
“哎呦侯夫人您这就冤枉小的了,小的哪儿敢假传圣旨啊!”守宫门的侍卫长一脸苦相。
卫夫人忧心忡忡地看了眼陆昭锦,她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可现在不许陆昭锦入宫,可该如何是好。
“夫人,我冲撞陛下,陛下不愿见我也是正常。”陆昭锦拉了拉卫夫人袖口,轻声:“请您借一步说话。”
“昭锦?”卫夫人皱眉,结果陆昭锦悄悄递来的一根参须,“你这是?”
“先用人参吊命,还请夫人再为我求见陛下。”陆昭锦道。
眼前摆明了是有人想借她的缘故拖住卫夫人,陆昭锦自然不能让她如愿,“如您所说,只怕孩儿的命也难保住,这参须必定有效,到时候您再这样说,陛下会忌惮的,我就在这宫门口侯着。”
卫夫人也是聪明人,拿过参须便入宫,没有半分迟疑。
宫门口的火把猎猎作响,映得女孩脸色微红。
卫夫人前脚刚走,那侍卫长立刻对她喝道:“闲杂人等,速速退离宫门!”
果然居心不良。
“闲杂人等?你在叫我吗?”女孩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拦住了愤愤不平的花巧,“你确定撵我?”
她笃定的样子,让人迟疑,可侍卫长也是听命行事,“当然,这附近还有别的闲人?”
“我闲不闲,稍后你就知道了。”女孩子笑吟吟地:“不过,我想你收到的指示是不能等。”
侍卫长变色,喝道:“放肆!你胡言乱语什么,我这是在执行公务!”
陆昭锦也不动怒,轻笑着看向他微微冲向自己的矛尖。
“也好,即便稍后陛下传召,你再去叫我也不迟。”她作势竟真上了马车。
“就算出了差池,伤了皇嗣性命,想来陛下盛怒之下,也只会牵连到我们这些,小民。”她道:“回去吧。”
侍卫长这次可算听懂了。
这卫妃娘娘难产若真的伤及龙胎,陛下追究下来,管他职责所在与否,都得被一锅烩了!
“世子妃留步!”侍卫长匆匆追上,陆昭锦的马车却是不停。
“陆先生!”侍卫长急了,匆匆挡在车前喊道:“陆先生息怒,陆先生救命啊!”
“停。”女孩子脆生生的一个字,恍如天籁。
侍卫长赶紧点头哈腰地走到车帘前,亲自迎回陆昭锦,赔笑道:“劳先生久侯,您这身份早就是京城的大人物,就停在宫门前也没什么不对的。”
还真是一样话两样说,花巧撇了撇嘴,陆昭锦却没什么不满的。
宫中办事,不曲意逢迎地圆滑起来,如何能活到现在。
她也不想与他为难,就让马车夫将车停在了宫门口,自己闭目斟酌起如何救卫妃性命。
手指抚上紫檀木的匣子,陆昭锦有些忐忑。
论说这件事,她还是太过冒险。
可惜并不给她犹豫的机会,宫里急匆匆跑出来的顺公公呼哧着宣纸,传叶侯世子妃入宫。
陆昭锦眉头一皱,怎么还是叶侯世子妃?
难道叶幼清真的有本事说服皇帝改变主意,这不可能。
时不容人,陆昭锦急匆匆跟着顺公公入宫,一路上手心渗出了汗意。
依旧是北宫门入宫,但因卫妃住处离得近,她并没有走多久便听到了女人痛苦的惨叫。
卫妃宫中不大,却是灯火通明。
皇帝明晃晃的圣驾仪仗和陈贵妃青色孔雀的贵妃仪仗几乎摆满了院子。
“陛下。”陆昭锦请安,目不斜视。
“平身,陆氏,你说能救朕的爱妃?”皇帝急道,坐在院里临时摆好的宝座上也不安稳。
“陆氏只有六成的把握。”陆昭锦实话实说,抬头只觉得一道炙热的目光扫过全身。
一个容貌明艳得犹如艳阳的贵妇人,周身尽是各种明黄珠翠,却半点也不显得多余。
似乎世上只有这个女子能同时驾驭住这么多的宝石金银,而不显得浮夸。
陈贵妃。
陆昭锦当然认得出这位贵妇人的身份。
“六成?”陈贵妃挑眉,警告似的看她:“太医院的人才道四成,陆姑娘不愧是大医陆的传人,真有信心呐。”
女孩子傲然昂首,并没有与陈贵妃对视。
她那浅显地威胁警告,对于陆昭锦来说虽不难懂,却是不屑一顾。
不过就是还有四成的失败,警告她谨言慎行。
可陆昭锦若是害怕,还会站在这儿吗?
皇帝也皱起眉头,“你确定?若朕……要保皇嗣呢?”
一旁的叶轸猛地抬头,拳头攥得死死的,却没能出声。
本就能预料到的事情。
天下男人,有几个能做到保妻灭子,何况是一国之君。
“十成。”女孩子清亮亮的声如同撕破夜幕的晨光,让人眼前一亮。
皇帝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回禀陛下,民女说,民女有十成把握保住皇嗣,但卫妃娘娘孕期实在吃苦太多,又忧思惊惧过重,民女只有六成的把握能保住娘娘性命。”陆昭锦语速不慢,却声朗气清。
“去!马上去!给朕保住皇子!”皇帝大声下令,陈贵妃想拦着已经来不及了。
“多谢陛下。”陆昭锦应道,却没有动身。
陈贵妃脸色难看,但并没有发作,反而焦急地催道:“陆氏你还愣着做什么?耽误了太医救治,陛下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