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叶幼清所说,陆昭锦的确随心所欲,交代陆昭廷装病的事也搁置下来。
昳容阁重新开阁,她顿时如陀螺一样忙了起来,只因“复活”叶老夫人的事实在是惊天动地。
整个京城已经没有别的传言,就连长公主重病的消息都低了它一头。
什么神医再生,神女转世,就连至清亲自引她出京的事都被扒了出来,说是什么道家下凡的九天玄女,要引渡回天庭,不忍老夫人含冤而死,这才施以援手。
陆昭锦无奈摊手,她早知京中会因此沸腾,所以事先已经准备好,将能复活老夫人的功劳归在她的药膳之上。
京中顿时洛阳纸贵,昳容阁一膳难求。
多少富户贵族甚至将这药膳引以为保命圣药,削尖了脑袋想把金银珠宝往昳容阁送,想求上一副膳方。
哪知道,昳容阁的药膳却是针对个人体质专配,概不出售。
只用了一天,陆昭廷就被那些上门求膳的人烦的头昏脑涨,找上了陆昭锦。
“小师妹啊,快给师兄也配一副药膳,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英年早逝了。”陆昭廷捂着额头进门抱怨道。
“师兄还没讨老婆呢,怎么能早逝。”正在里面练字的陆昭宁乘机探头插话,被陆昭锦瞪了一眼:“抄手札。”
陆昭宁只好苦着脸埋头进手札里。
“三师兄,这几副方子你拿去,是大众可用的,对应的是内虚等症,家里药房的老先生都能判断出来。”
陆昭廷接过方子翻看一遍,用药的确有精妙之处,但是似乎不会有什么奇效。
“小师妹,这方子,嗯……”陆昭廷有些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医术不精,辨不出小师妹方子中的玄妙之处。
“师兄看得不错,这方子的确没有奇妙之处,奇妙的,是方子里的药草。”女孩子浅笑,让伺候的丫鬟们退下。
陆昭宁也跟着凑了过来,“小师姐,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女孩子一笑,手拂过桌面,一册丹典出现在桌面上。
“戏法儿!”陆昭宁叫好,陆昭廷却是大骇,他深知,陆昭锦可不是一个会学什么变戏法的人。
“师兄早就怀疑过阿乔饲马的那些马草,我到底是从哪儿运来的吧。”陆昭锦笑问。
陆昭廷赶紧解释:“小师妹,我……”
“师兄不要紧张,您也是谨慎,不过我想师兄并没有查出什么来。”陆昭锦笑吟吟道:“因为那些草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那间屋子里,对吧。”
“说什么草?”陆昭宁不知所以地望向两人,顿时有点儿生气。
竟然瞒着他!
“是戏法,”陆昭锦安慰道:“小师姐学的这门戏法可是至清道长亲自教的,不过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否则,只怕我会被人们当成妖怪。”女孩子一挥手间,桌面上出现了数十个褐黄纸包,上面分别写着内容草药的名字。
“哇!”陆昭宁长大了嘴,随即又嚷道:“师兄你干什么!”
此刻的陆昭廷神色肃穆,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陆昭宁的眼睛,自己也闭上了眼:“小师妹,此事干系重大……”
“干系重大,所以我只能信任师兄弟。”陆昭锦抢先道。
她知道,陆昭廷已经明白了她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大小姐为什么突然间成了神医,因为,她身怀重宝。
这是喜事,也是祸事,他是在担心她。
陆昭宁也隐约知道小师姐那句被当成妖怪是什么意思了,他放下挣扎的手道:“小师姐,那……那我不看了。”
“我需要大量的宝玉,所以必须开阁买药膳,可我分身乏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我一人无法配制这么多的药膳。”陆昭锦认真道:“所以,我需要有人替我分散别人的怀疑,所以,想请师兄师弟说这些药是我们一同抓取配置的,方子也是我们共有的。”
陆昭廷听得明白,犹疑着放下了捂着陆昭宁眼睛的手,“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但这方子你拿回去。”
“师兄,”陆昭锦推手拒绝:“非但方子我不会收回,这里还有一本丹典要给你。”
“什么!”陆昭廷眉头一挑,严辞拒绝:“不行,这是师傅留给你的祖术,我怎么能……”
陆昭锦知道他又要长篇大论,赶忙摆手的道:“师兄,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草药那部分,爹当年是传给你的。”
炼丹制药那种玄门秘术,她就是想传给陆昭廷,陆昭廷也没办法用,所以陆昭锦只取出了与当代草药有关的那一部分传给陆昭廷。
“爹将银刀医术传给昭宁,草药药理传给师兄,我来继承针灸奇症,也算常理。”她道。
师兄妹三人商谈许久,终于将事情定了下来,至于陆昭锦这“无中生有”的本事,却都是心有灵犀地谁也没提。
陆昭锦也正式开阁行医,珠玉宝贝流水似得往她眼前送来。
为了防止被至清老道等有心人看出问题,她还特意收了一些不能被空间吸收的次品宝玉摆在陆家仓库里。
消息传得飞快,如今不止京中人知道陆昭锦,就连外地人也知道京中昳容阁里有位怪脾气的神医,嗜玉如命。
身为叶侯世子妃竟然公然行医,叶世子也不过问,听说还挺支持,每日都往昳容阁里跑,还美其名曰坐镇。
陆昭锦倒也习惯了,索性不去管他。
要知道,京中现在最不能得罪的组织,除了逍遥堂,就数昳容阁了。
谁不金贵自己的命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