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家一门忠烈,从不行悖逆之事,五皇子今日兴兵作乱,我要他……”
“咻!”一道窜天的绚丽烟花从皇城内响起,犹如一朵生命之花在漆黑的夜幕中炸开,打断了叶幼清的话 。
二人望向天空,至清只觉得皇城生变,心中大为不安,不由冷冷道:“叶侯爷,五皇子乃天命所授,你这些年背着殿下襄助太子,足足让他鸠占鹊巢耗了八年之久,逼得殿下今日起兵,这桩桩件件待新帝登基都会与你清算!”至清显然已经丧失耐心,警告道:“你现在还要不识时务吗?”
叶幼清望着夜空中一瞬即逝的烟火冷笑:“看来,我也不必要他得陛下遗诏继位了。”
至清隐在树上,只觉得下面的叶幼清话里有话,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叶侯爷,贫道承认你智计过人,要不是当年抢先一步算计了陆氏,给你种下血蛊,就是贫道也不是你的对手。”
“即便你早有谋算又能如何,今日,你愿也得开,不愿,也得开。”至清厉笑,一物陡然从树上砸落。
木屋的火越烧越旺,将院前的大树也照得通明。
东西被蓝色长衫包裹,正准地砸在叶幼清怀中,他却如受了不能承受的重击,大叫着后退。
陆昭锦想动,这才发现自己被定在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包裹嘶吼,回声响彻三里。
那到底是什么!
陆昭锦焦急挣扎,周身白雾层层翻腾,却挣不开那一层淡淡血雾。
刚才至清的话她也听到了,似乎,至清也感觉不到她了。
叶幼清做了什么?!
不,不,关键是,他怎么做到的。
陆昭锦大为惊讶,她是被祥瑞守护的人,叶幼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困住她?
难道,他掌握了连至清都不明白的东西。
“至少这次,我找到了弥补的办法。”他的低声,还响彻耳旁。
他想到什么办法了?
陆昭锦急躁地敲着那层血雾,却怎么也冲脱不出去。
叶幼清将包裹死死抱在怀里,再睁眼,目中已是一片通红。
“啊!”他再也克制不住,仰天长啸,“云澄!”
“轰!”乌云涌动,遮天蔽日雷鸣将他的嘶吼淹没。
一道闪电打在院前树上,“咔嚓”一声,大树拦腰而断,带着糊焦的炭味,那一瞬间刺眼的亮度却足够陆昭锦将包裹看清。
“云澄!”陆昭锦惨叫,声音尖锐。
那蓝色长衫包裹着的,竟然是卫云澄的,头颅。
绚丽的金芒照亮了卫云澄失去血色的面孔,他双目紧闭,唇边还勾着自然的弧度,仿佛是很快就会见到情人的少年,带着希冀和幸福。
“云澄!”陆昭锦嘶吼不断,拼命向血雾冲突,用力捶打。
可血雾却像男人厚重的肩头一样,波动连连,却怎么也不肯消散。
“叶幼清!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云澄……”陆昭锦哭坐在地,飘飘荡荡的身形几乎被白雾掩埋。
“叶幼清,你绝望吧,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因你而死,每个人!”至清的声音犹如从寒冰地狱里爬出来的审判,带着血淋淋的嘶吼,有卫云澄的,有陆昭锦的,还有质问他的叶侯,和许许多多的面孔。
“你发怒啊,你引来什么都改变不了,改变不了那些已经死去的灵魂!”至清的声音犹如动听的吟唱,他从被雷击倒的大树前一步步走来,洁白的道袍上溅上一道鲜红的血迹。
血迹像是刚刚从动脉里喷出,仿佛还带着生命的流光。
是云澄的血,一定是云澄的血。
至清为了激怒叶幼清,让他心甘情愿地召出祥瑞,故意击杀卫云澄,让他的血溅湿自己的衣襟。
“啊!”叶幼清挣扎嘶吼,地面震颤着,浮现出一道道血色符文形成一道囚笼将他困在里面。
“对,你发怒吧!就算你密地被毁,你依然是被选中的人,只有你才能发挥出祥瑞的力量,你!”至清状若癫狂,激动地绕着叶幼清吼叫,不住地催眠着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复活他们,你才能为他们报仇!”
“啊!”叶幼清狂野地兽吼着,犹如被铁链困锁的巨兽,疯狂挣扎。
至清欣喜若狂,仿佛发现至宝一般。
“我没错,我没有算错!就是你,就是你!哈哈哈!”他状若厉鬼,大叫着围绕叶幼清身边的符文旋转:“发怒吧,发怒!七情六欲,哪一项都能打开玄妙之门。”
陆昭锦被困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一切。
不,不对。
为什么他能召得出祥瑞,被选中的人不是自己吗?
陆昭锦看着自己的双手,脑中一团乱麻。
她会重生,她拥有碎瓷空间,她才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可她眼见着叶幼清被卫云澄的头颅刺激,红着眼发狂,引得天动地颤,道符遍地,怎么会还猜不到被选中的人到底是谁?
怎么回事!
陆昭锦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叶幼清跪着道符中央,大地土壤间隐隐传来阵阵龙吟。
“龙吟,龙穴!哈哈哈,找到了,找到了!”至清哈哈大笑,激动地绕着叶幼清呼喊:“打开它,打开它!”
“天龙祥瑞临世,临世……”
至清靠得越来越紧,谁都没有发现道符中间的男人那双赤红双目中,仅有的一丝清明正盯在至清怀里。
他的怀里,一枚看似简单的碎瓷片被衣襟遮住,隐隐泛着金色道纹,和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