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弥补前些日子的缺憾,周复毫不餍足,慢条斯理地把她吃得透彻,以至于早晨起床的时候,谢流韵揉着腰,面色纠结,心里暗骂上辈子胡编乱造的小报记者。
去特么的有隐疾,去特么的性向不明!
洗漱的时候,只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谢流韵就用水打湿了脸,再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双唇微肿,更别提脖颈上的点点红痕。她磨蹭着甚至不想走出洗手间,直到周复来敲门:“流韵,需要帮忙么?”
她蔫蔫地打开门,下一刻,便被周复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餐桌边:“你的脚伤还没好,小心点儿养着。”
谢流韵暗自腹诽:昨天也没见你想到这一点啊!
早饭是纯中餐,白粥,小菜,包子……从饭盒里取出来的时候还是温热的,这些一看就知道不是布兰达或者凯瑞的手艺,也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味道好极了。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布兰达、夏晴……通通都不在,这让脸皮薄的谢流韵自在很多,唯独瞄到已经被重新铺好的床时,眼神飘忽。
——不管是谁来打理的,她都不想知道!
吃过早饭,周复把她移到了阳光明媚的阳台上。从阳台上能看到后院泛黄的草坪,游泳池的波光潋滟,以及街道上黄绿相间的道旁树树冠。难得明媚的天气,隔着一层玻璃感觉不到室外冷飕飕的风,温暖自在。
谢流韵捧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时不时抬眼瞟一眼周复。
今天周复没有出门,他坐在谢流韵不远处,也拿着一本书在看,面色和缓,唇角微微扬起,一派温暖和煦的样子,和昨日简直判若两人。
察觉到她的眼神,他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于是,谢流韵很疑惑地提出问题:“你今天不去工作么?”
周复沉吟了会儿,坦白地道:“不需要了。事实上,该做的事情,来这里的头两天已经完成了,之后我不过去巡视下英国的产业,你有兴趣去看么?”
谢流韵摇了摇头,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不着急。”周复的眼神重新回到书上,他悠然地翻了一页,淡淡地道,“总要等国内的老鼠冒出头。”
事关商业,谢流韵没有一点儿兴趣,因此埋头继续看书,偶尔端起茶杯喝一口。再次端起茶杯时,忽然想到茶杯就那么大,她却已经喝了好多次了,茶水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少的样子?
放下杯子,抬眼时,只看到周复提着长柄雕花白瓷茶壶,慢悠悠地为她添水。
谢流韵盯着他修长的手指,这双手昨天晚上不知在她身上游走了多少遍,想到这里,她就心浮气躁,脸色发烫,注意力不能专注于在书上。
反观周复,除了心情意外地好之外,并没有别的反应,让她心里格外不公平。
……说起来,昨天晚上,他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她愤愤不平地端起茶杯一口喝完,盯着周复继续为她添水的手,恨不得一口咬上去。把这股气发泄到喝水上,不多时,她不知不觉灌下去了一壶热茶。
把茶壶拎到门口,吩咐候着的人去泡茶,周复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谢流韵懊恼地表情。她咬着嘴唇,眼睛滴溜溜地转,长长的眼睫毛蝴蝶羽翼似的轻盈扇动,让他想到昨天亲吻时,扫过自己皮肤时的痒意。
他干咳了一声,打断自己的思绪,缓解身上陡然燃起的燥热,也让谢流韵回过神。他问:“无聊了?要出去逛街?”
明显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书上,想想她在房间里已经闷了好多天,说不定会想出去透透气,就算是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也比呆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强……
“不去。”
没想到谢流韵听到他的问话,直接摆手拒绝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责怪他问的不合时宜。周复的眼光扫到她的脖颈,恍然大悟的同时,也生出淡淡的懊恼。他也不愿意让旁人见到这时候的谢流韵。
反倒是谢流韵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那个达芬奇研究专家,什么时候来呢?”
周复瞄了瞄她的嘴唇,淡定地道:“后天。”
牛津大学的艺术学教授马丁·坎普,是达芬奇画作研究专家。
他潜心研究达芬奇的画作十几年,对于达芬奇画作的特点如数家珍,除此之外,他对其他艺术品的鉴赏能力也很卓越。世界各地的收藏家们常常把油画的照片发给他的邮箱,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忙完了一天的讲课,回到家,他习惯性地打开邮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看到一个邮件标题的时候,他啧了声:“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
文艺复兴时期,最有名的人物毫无疑问是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当然,还有一些声名没有那么显赫的人。介于他的名声,以及不可避免的侥幸心理,许多慕名而来的人都声称自己拥有达芬奇的画作。
达芬奇的画,流传至今的可以说寥寥无几,把全世界博物馆都扫一遍,确定出自他手的画也不过十几幅。马丁·坎普见过无数多的伪造品,以及根本搭不上文艺复兴边儿的油画,心里并不抱太多希望。
点开邮件,下载附件之后,等图片处理程序一点点展开照片,他的目光禁不住一凝,握着鼠标的手顿住了。
这是一幅极有达芬奇特色的画作。
画中人物的轮廓略朦胧,却也在昏暗背景的衬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