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铭拔剑不出的消息不胫而走,芸生丞相立马召集朝廷重臣,迅速赶往合议庭。
越生洞中的众人,无奈只得先回到王城再行计较。
回城的路上,远远看见一名穿着藏青色袍子的男子,带着两名从人,相向而来,在较远处便下了马,站在路边等候。
行至跟前,站在路边的男子捋了捋他那两片抢眼的小胡子,抱拳行礼,对马上的王爷们说道:“拜见青辕王、青辙王!父亲让我传话,芸生丞相集合了朝廷众臣,已在合议庭等候诸位多时了,还请王爷们尽快前往,说是有要事相商。”
青辕和青辙互相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仿佛在说,该来的总是要来!于是,众人转换方向继续行驰,向合议庭而来。
渡生将军轻声告诉青铭:“王子殿下,刚才路边那位报信的男子,便是户部尚书芸惠的长子,名叫芸什,也是你聚才堂同学芸传的兄长。他可是铁族年轻一辈中少有的精英,年纪轻轻,已成为正式的炼魂师!我只比他小一岁,可我参加了多次炼魂师遴选,都没有成功,他却在多年以前,轻而易举就得到了长老们的认可!据说在整个大属国历史上,他也称得上是最年轻的炼魂师!”
言语之中,渡生将军颇为推崇那位小胡子仁兄。
合议庭,建在大属国王城青铜王王宫的正门外侧,庭外一排巨型的大柱,向人们传达着这处建筑的威严和权力。青铜王王宫已虚位十八年,这些年来,大家公认的朝廷决策中心,就是合议庭了。在庭内中央高台上,安置着三把青铜制成的大座椅,高台下方安放着稍小的座椅,都由光亮的青铜制成,座椅围合着中央高台,一圈圈地,好像水中激起的涟漪。
渡生将军告诉青铭:“中央高台,是三大长老的位置,呆会王子殿下可别坐错了位置!”
青铭连忙点头。
仔细看时,只见合议庭内已经坐满了人,但却鸦雀无声,空气中回荡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青辕王和青辙王坐到高台下首的两把座椅上,钟全坐到了芸生丞相下首,其余众人都按照自己的位分坐好了,卫兵搬来一把椅子安在青辙王身后,青辙王示意青铭坐下。
青铭看到青辐公主、青轮王也来了,还有究生、渡生二将在稍下首的位置,丞相下首除了钟全,也是座无虚席,全都是文官打扮,不过青铭都不太认识。
芸生站起身,向刚落座的青辕王和青辙王拱了拱手,缓缓地说道:“老身听闻,二位王爷带着青铭王子,前往天元山越生洞试剑。此事关乎国运社稷,我等未能亲临见证,实在有负天命所托,惭愧啊,惭愧!”
青辕王也拱了拱手,以作回礼,然后,他站起身,大手向合议庭后方一挥,凛然道:“我大属国青铜王王宫封闭整整十八载,可谓虚位久矣!按远古传下的规律,青铜王的灵魂必定会传至青铜族某位后裔身上。如今,年满十八岁的后生都未能试剑成功,只剩下了铭儿。为防青铜王灵魂受损,故由本王主导,尽管三位长老和诸位臣僚都未到场,但我们到越生洞中,只是试了一试宝剑,也未必不妥。”
芸生丞相不再说话,坐回座位后便巍然不动,脸上神色坦然。
座中一位老者站起身,振振有辞地说道:“青辕王受命驻守越生洞,保卫越生剑,又是前任青铜王的长子,德高望重,有王爷主持试剑,当然合情。不过嘛,想大属国建国之初,奉天命立国建制,每位青铜王灵魂的潜在继承者参与试剑,都是在青铜族长老齐集、文武百官见证之下举行的。本次仪式,既无长老在场,也无百官见证,怕是于理不合,有违天命!”
他尽情发挥着意见,芸生丞相一直微微笑着,既无表态,也不发言。
青辐公主闻言,站起身来,用温和却自带几分威严的声音缓缓说道:“芸惠尚书此言未免太过了罢。越生宝剑乃是融入青铜王灵魂的上古灵剑,要不是王的灵魂继承者,拔也拔不出来的,试一试嘛,拔不出来也就算了,何犯天命?”
说着,她转向芸惠下首的钟全和另一位文官,说道:“钟全尚书、茗苏尚书,你们说呢?”
钟全是试剑的直接参与者,他的立场已经摆在了明处,已无需特意声明,当下便不抢着出声,只听茗苏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嘛,这个嘛,我们礼部虽然负责国家礼仪事项,不过青铜王王位这样的大事,我们,我们不敢僭越!”
原来他是礼部尚书,说完之后,他斜眼看了看芸生,便低下头去,眼神闪烁,不再言语。
钟全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对天拱了拱手,大声说道:“我大属国青铜王王位缺失已久,按天命规律,如今,已到了年轻一代青铜王现世的节点,微臣认为,应当找出青铜王真身所在,还政于王!”
芸惠嘴角向一侧翘起,阴恻恻地说道:“钟老尚书这意思,倒是我们丞相把持了朝政,不肯还政于王咯?”
钟全把手一摆:“老朽并非此意,只是就事论事!青铜王灵魂继承者,目前而论,只有可能是青铭王子,青铭王子灵魂遗失外域世界多年,如今青铜王灵魂不能合一,于功力大大有损,于国于民均是有害无益!”
芸生丞相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轻轻拍拍芸惠的肩头,微微一笑,说道:“芸惠尚书言过了。老青铜王去世之时,交待臣下务必要主持好家国大事,这些年来,军中事务都是青辕王跟青辙王二位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