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
简天元终于是赶了过来,身后是背着樊青山的石特。樊青山已经醒了,只是四肢无力,行动不便罢了。
抬头一看,见情况如此危急,简天元多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飞身去救图门青,而石特却皱着鼻子嗅了嗅,往另一个方向瞧了瞧,随后将樊青山放在地上,身形一变,向着那个方向跑去,跑了没多远,只见天上似有一物掉下来,石特四肢着地,他原形本是山中土狗,身形首场,此时却暴涨许多,足有两米多高,四肢一曲一直,往空中跳去,将那物噙在嘴里,这才缓缓落在地上。
被石特接住的正是那那截断尾。
简云深身形庞大,即使是断尾也十分巨大,如今石特变成巨犬,也只堪堪将它接住,待落地后便再也支撑不住,将其放下,随后用牙咬着,拖行到樊青山旁边,变回人形,等待着简天元和图门青归来。
当简天元追上时,图门青已然没了知觉,见此,简天元目露凶光,似是要将简云深挫骨扬灰一般。
简云深说道:“你这小儿,眼巴巴追来,三番五次坏我好事,如此帮着他,莫不是看上他了不成?”
简天元却没心情与他废话,人已像离玄的箭一般冲了过去,他虽然心焦,却并不轻敌,一边冲一边不要钱似得抛洒符纸,那符纸如雪花一般,张张都带着罡气,落在简云深身上便燃气一簇黑火。
简云深无法靠近,值得不停地闪避,两人便在空中徘徊。
就当简云深以为不让简天元近身,躲开那符纸便可之时,简云深却突然换了招数,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乾坤镜,咬破左手食指指尖,就着血,在镜面写了一道符,只见本来毫无光泽的镜面突然射出一道强光来,那光线直对着图门青的眉心。
简天元喝道:“收。”
话音方落,那强光像是有生命一般往镜面缩回,而图门青也随着光线飘荡,最后一齐被收入乾坤镜里。
简云深爪中一空,这才发觉不对劲,顿时恼恨骂道:“小儿枉为简家子孙,竟是这等小人行径。”
简天元将乾坤镜镜面擦了擦,收进随身的挎包里,嗤笑说:“不过是家族传承罢了。”
简云深一噎,吹胡子瞪眼说不出话来,随即抓了三下,将三道雷电向简天元抛去,之后也不多看,转身跑了,头也不回地说:“小儿今日如此,往后可不要后悔。”说完就彻底消失了。
简天元早知他有这招,却没想到雷电来的有点多,躲闪起来费了些力气,只听见简云深的警告,便再也找不到其身影了。
樊青山醒来时间不长,就在简天元暂时压制住混沌,带着恢复知觉的石特一起追赶图门青的半道上,被颠醒的。
石特实在算不上一个好坐骑,他跑起来就跟撒了欢似得,没有任何顾忌,樊青山在他背上颠的隔夜饭都往嗓子眼涌了,这才悠悠地睁开了眼。
而这时,他靠着树坐着,石特拖来一个巨大的断尾,一路上留下的都是血痕,这么大的尾巴樊青山还是第一次见,他还不知道图门青和简云深的恩怨,也不知道简云深还活着的事儿,只单从这巨大的断尾判断,不是龙就是蛟,顿时心中一片火热。
樊家也是天师世家,妖魔鬼怪见过不少,但不论是真龙还是蛟,都是传说中的生物,只听说过,谁也没见过实物,这怎么能不叫他激动?
石特将断尾拖到树下不远处,便气喘吁吁地变回人形,蹲在一旁一边守着一边休息。
虽然不能帮忙救人,但把这个大家伙看住了也许能帮的上忙,石特眼力好,老远就看见图门青护着这断尾跟命根子似得,后来体力不支才松开,没准用处挺大。
等简天元双脚着地,就看见这么一截断尾在面前,空气中是浓郁的血腥气,他皱了皱眉毛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掏出乾坤镜认认真真地检查起来。
樊青山手脚有了点力气,艰难地扶着树干站起来,声音有气无力,却难掩兴奋说:“这是龙尾吧?哥们,咱们这回可发了。”
简天元捧着乾坤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边正吐着舌头喘气的石特也回过头来看他,樊青山见这俩木鱼脑袋不开窍,顿时恨铁不成钢,平日里简天元这孙子爱财如命斤斤计较,怎么这关键时刻就犯了蠢,活该他穷一辈子,在心里暗暗地呸了一口唾沫说:“龙啊?这可是龙啊?哥们,你没事儿吧?就这么个尾巴咱带回去,往天师协会一显摆,价格还不随你开?”
简天元注意力没全放在听樊青山说话上,他在包里翻腾着想找根绳子把乾坤镜挂脖子上。
见他还没反应,樊青山以为简天元不相信天师协会,想着也对,不久前才跟他说协会里有内贼,现在就把无价之宝放协会里卖,那不是缺心眼吗,上杆子找不痛快,话锋一转,说道:“对,不去协会,那帮老家伙也不靠谱,咱再想想别的招。”
终于是找到一根绳子了,简天元小心地将身子穿好打结,套在脖子上,随后转头去问石特:“受伤没?”
石特这时才刚刚觉得缓过气,摇着头说:“没事儿,就是图门怎么样了?”
简天元拍了拍胸前的乾坤镜说:“在里头,伤得重了点,让他在里面养养再放出来,这是简云深的尾巴?”简天元走近两步,用脚尖踢了踢,问道。
石特点头说:“可沉了,也不知道图门要这玩意有没有用?”
简天元刚点了点头,一旁的樊青山便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