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连翘来讲吧,听说前几年的时候,她也很红,又很年轻、曲儿唱的又好,也真是着实吸引了一大批回头客,为这红楼赚下了不少。
可而今一晃却已是三十五六的人了,原本就是青春易逝、红颜易衰,更不用说像这些青楼女子了,因为本身生活作息什么的都不规律,又加上从事的本身是伤身伤气的职业,就更加的比一般女子要更容易衰老,所以虽然听起来年龄并不大,却也已是到了被人嫌弃、坐冷板凳的黄脸婆的时候了。
而一旦进入了这个时期,哪怕你先前再怎么辉煌一时,却也是毫无意义,只要无人赎你出去,你还继续留在这里做这个营生,就还得继续承受一切,比如先前你住在上等妓女宽敞的房间内,穿着上好的布料,带着上等的首饰,现在由于你收入低下,人就自然会把这些好的东西留给配的起的来用,而你就自然而然会被搬去适合你身份的住所,就比如连翘现在住的这一层楼,基本都是下等妓女的住所,当然也就一切都甚是简陋廉价。
而相对的,一般来这里的嫖客,也都是那种身份低下的人,也掏不出几个银子来,有时候基本都是给银子就干那种。【ㄨ】偏偏你住在这里还不是自由身啊,还要给人家缴税,很多时候,基本上她们赚到的那点儿,连这缴税都不够用。所以这种下等妓女为了生存活命,就只好没完没了的额去拉活、接客,因为嫖资给的少啊,只能多接几单来弥补不足。于是,便就像是恶性循环一般,由于接待的乱七八糟的客人过多,也就算是****吧,自然谈不上什么卫生不卫生的,长此以往,患有性病、也就是她们所称的花柳病的几率,当然就大大的增加了。
“连翘姐姐,听说,你病了,我、、、”
李师师的目光这时落在角落里一个破药罐上面,才算是找着了自己想要表达的话题。但连翘听闻,却是愣了一下,立刻摇头否认道:“不,没有,没有的事。”
大概是见李师师看着她没有说话,这才又尴尬的笑了笑:“我是说,不太严重,所以,不碍事的。”
“连翘姐姐,都是姐妹,都待在这同一个红楼内,又何必生分呢,师师姐是特意过来看你的。”
这时的春燕却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才算是把连翘先前那种尴尬给化解了一般,她看了看她们,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ㄨ】
“连翘姐姐,你刚才和李玄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惹到那个泼妇的呢?”
此时的小柔又这么问了一句,才又把连翘的话题给重新打开:“哦,对了,师师啊,刚才的事,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不然的话、、、唉!我刚才还正想着,哪天亲自过去给你说声谢呢,这不、、、”
李师师只好赶紧搭上了话:“不要紧的,连翘姐姐,你只要不要跟我们见外就好了,我们是真心过来看看你的。”
此时的连翘又沉默了下,终于动了动嘴唇,重头开始讲述刚才那些事情的起因。
原来一切还是得从她得了这个花柳病来讲。自从得了这个病之后,她原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日子,就更加的难过了不受,生意不好不说,又还得拿出一部分钱来买药喝,之前稍微值钱一点的一些收拾私存什么的,也都已经全部典当出去了,就这样还有好几次都因为交不起税收,被那些管事的各种恶毒的骂,若不是看在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比价本分的份上,只怕是早就被弄出去卖了奴隶了。但她却也实在无能为力,就只好这么咬着牙坚持着。却没想到,今早出去时,偶然遇着了自己以前的一个客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可能见她如今境况实在太差,有点可怜她,就特意来红楼找了她一次,说是点她的台,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进来坐了一会就放下了些银子叹息着离去了。结果这事就被李玄娥看到了,只待那个客人一走,就泼妇骂街、指名道姓的站在一楼大厅里骂她,说什么那个客人是她的主儿,说她连翘不要脸,居然得了一身花柳病,还敢勾引她李玄娥的客人?
她自然气不过,就也出门去跟她对骂了起来,结果那李玄娥骂着骂着就冲了过来,撕着她的头发就把她给拖拉了过了,她气不过,自然也挣扎着跟她打了起来,结果却根本就是年老体衰、身单力薄的,又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于是,就这么着,被她坐在身下狠狠揍了一顿不说,还差点被当众羞辱到以后都根本无法生存。
“唉!连翘姐姐啊,你也真是的,跟那个泼妇叫个什么劲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她正是好年龄,就仗着有不老些有点儿能耐的客人为由头,经常的干些欺辱人的勾当,这红楼上下,有几个又是她的对手、跟跟她对抗的呢?”
春燕此时一边走过去倒了些热水淘了个热毛巾递到小柔手里,让她帮连翘敷着脸,一边听着连翘的诉说,忍不住就又插了几句。
却也就立刻引起了连翘的伤心事:“我也还就说的这档子事啊,想想那李玄娥吧,当年来的时候,桌子高那么一个小姑娘,胆子又小,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叫,我也是真心疼她,为着给她解围,也没老少的跟其他姐妹红过脸吵过嘴的,谁知道而今,她长大了,人红了,却就连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一点儿情分都不念,想想也真是心里冰凉啊!”
“唉!姐姐,你就莫要再为她那种人难过了,何必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