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下,周围空气似乎都降了几度,张关觉得有些发冷,正满屋子转悠取暖的时候,看到老人端着几盘小菜,拿着一瓶酒走进来。
老人见到张关这幅模样,没好气地说道:“去棺材里,暖和点。”
张关干笑道:“没事。”
老人放下小菜和酒,说道:“让你进去你就进去,哪来这么多废话,进去后,外面无论有什么动静,只要我不叫你出来,你就不要动一丝一毫,知道吗?”老人脸色有些严肃。
张关凛然,微微点头,抬起脚,跨进棺材躺下,最后的视野就是老人的手和一个慢慢合上的棺材盖子。张关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老头哪来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可以一个人合上盖子。
合上盖子,老人就席地而坐,吃着小菜,喝着小酒,这酒瓶中盛着清香甘冽的泉酒,传言小鬼们就好这口,只是这酒瓶中还有一个剥了壳煮熟了的鸡蛋,只是让人奇怪,这鸡蛋是怎么放进去的。
时到深夜,老人耷拉着眼皮,一会睁开一会合上,突然,一阵凉风拂过,老人浑身一震,双眼猛地睁开,闪过一道精光。
老人缓缓起身,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作揖道:“小人给两位阴司请礼了。”
门前两个头顶高帽,身着黑白衣,脸色惨白的小鬼蓦地一笑,饶有兴趣地开口说道:“你这老头看得到我们?”
老人面色不变地回复道:“小人年轻时习得细末道法,鬼神之事,可窥得一二。”
其中一个小鬼摆摆手,说道:“死的这人我们要拘魂走了,你让让啊。”说着就要往里走。
老人忙拦住两个阴司小鬼,赔笑道:“两位大人千里迢迢地赶来拘魂,想必路途劳顿身子疲乏,不如在小的这里吃点小菜,喝上几杯解解乏。”
一个阴司小鬼不耐烦地正要拒绝,另外一个阴司小鬼抽动着鼻子,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道:“三十年的泉酒?”
“正是!”老人笑道。
听到老人这话,这贪吃贪酒的阴司小鬼眼珠一转,向一旁的阴司小鬼嘀咕着什么,老人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也不说话。
终于,两个阴司小鬼同意在这吃点酒食,再拘魂上路,老人大有深意地一笑。
阴司小鬼拿起酒就直接往嘴里灌,意犹未尽之时,发现酒瓶里的鸡蛋,轻嗅几下后,有些惊讶地说道:“云英鸡蛋?”
老人点点头说道:“这云英鸡蛋泡泉酒,酒更香更纯。”
“好好好。”阴司小鬼大笑着连说几个好,大口喝着酒,舌头还往酒瓶里伸着,似乎想要舔一舔酒瓶里的云英鸡蛋。
不一会,一大瓶酒就被两个阴司小鬼喝个大半,阴司小鬼眼睛迷离着,打着饱嗝,还一直说好酒。
酒中加了黑花粉,比起酒精的麻醉要强烈百倍,阴司小鬼已经半醉,还伸着舌头够着瓶子里面的鸡蛋,酒水就咕噜咕噜地全灌进了肚。
终于,一大瓶酒被喝个干净,两个小鬼走路都有些晃。
其中一个阴司小鬼皱眉说道:“不…不能…再喝了,要…要耽误…事了。”
另一个阴司小鬼点点头,拿着拘魂锁就走进了屋子。
这时,老人不露痕迹地手指一动,棺材里一个小鬼就直接蹿向两个阴司。
拿着拘魂锁的阴司眉梢一挑,冷笑道:“还自己送上门来啊?”说着,拘魂锁表面黑光一闪,蹿过来的小鬼一声惨叫,就被囫囵缠住,不能动弹。
两个阴司拘住魂,转身便走,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有些疑惑地看向棺材的方向。
见状,老人心中一惊,脸色不变地叫道:“两位大人喜欢这酒就带点,说着拿着另外一瓶泉酒就往阴司手里塞。”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阴司笑着推脱几下后收下了酒,随后好像忘了棺材里的异常,不再滞留,大步走开。
看到化作一股烟消散的阴司,老人终于放下了心,轻叹道:“就是可惜了我那两瓶上好泉酒,啧啧啧。”老人一脸肉痛,眼角处却是一分欣慰和高兴。
老人叫出张关,示意可以睡觉了,看到老人放松下来的神情,张关欣喜地问道:“解决了吗?”
老人轻笑道:“差不多了,不过还差最后一步,给鬼做戏。”
“给鬼做戏?什么戏?”张关有些疑惑。
“赶尸,几日后你跟着我赶尸,混在尸体里,骗那两个阴司认为你是真的死了。”
“额”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到时候至少要有一天一夜不能睡觉,否则就功亏一篑了。”老人脸色有些凝重。
张关忙点头称是。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第五日傍晚,老人领进来一队打扮怪异的人。每个人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靠近了看才发现,这几人脸色惨白,眼窝深陷,俨然尸体无误,几个人被一根草绳系着手腕,连在一起。
领头的老人放下铜锣,上前把高筒毡帽和一些其他类似****的东西递给张关,说道:“拾掇一下,待会你就混在他们中间。”
张关苦着个脸,把自己打扮成尸体的模样,随后老人把张关安排在中间。
老人看了看天色,便敲锣启程了,听老人说,这队人要送到姜龙镇。
张关亦步亦趋,看着手腕上系着的草绳,想到两端还连着尸体,张关就一阵寒颤恶寒。
赶尸只在晚上赶路,在崎岖的山路行走的时候,很多时候尸体不会变通,只能靠老人一个个搬过陡坡,而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