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两个宝贝儿子再怎么说将来都要继承家族的产业,只要稍微收拾一下,那看起来还是人模狗样的不是吗?”吴潜的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容,他继续道:“不管怎么说,人家苏小姐是初来乍到,说不定……想在这洛阳之地住下去,那还不得找一个还不错的人家嫁了?怎么看我们吴家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算盘打得不错,只是到时候吃了闭门羹,恐怕连生意的事情都要黄了吧?有传言说,他是丞相的女儿,她会下嫁到你们家吗?”钱谨言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他在人群中瞅了一眼,没有看到钱少康,他太清楚吴潜那两个宝贝儿子的德性了,自然更清楚苏少青这样精明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吴家攀上什么关系的,他摇了摇头道:“时间不早,依我看,还是趁早别打这样的歪心思,省得误了你的财路。”
吴潜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多说恐怕只会让钱谨言更反感,可心里却很是不服气,就凭着苏少青派人送给瓶儿的那一对价值不菲的耳坠,怎么能说她对自己家不重视呢?说不定她早就托人打听过他们,因此以这样的礼物试探,只要自己稍微露点儿口风……可这些话不能说出口。
他瞅了一下女宾那边,那边的人虽多,可似乎只有偶尔小声的议论,而且大部分的人讨论的都是有关那几个歌伎的问题。他很想过去找自己的夫人商量一下,最好是能请苏少青到自己家做客,趁机再见一见自己那两个宝贝儿子,到时候只要顺水推舟,一切都会成定局。
后院,花月奴撇开了所有的歌伎,独自一人在长廊中徘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带着南方的色彩,里面还有她最爱的兰草,她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园中的空气。
“喜欢这里的景色?”一身青衣的苏少青出现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你怎么舍得出现?我以为你会避讳?”花月奴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情,她万万没有想到苏少青会如此自然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好像之前发生过的那一场小小的风波,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若是存心想要避着你,为什么还敢请你过来?你不是也想见我吗?要不然怎么肯赏脸呢?”苏少青的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拉着花月奴在一处没有挂灯笼的地方坐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时间匆忙,来不及跟你说几句体己话。”
“想不到你居然还真的把江南的别院搬到这里来。他不是说过,你不能来这里吗?”花月奴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道,“只是大小姐,您这脾气是不是也太急了点儿?难道你真的……打算照着你的计划进行了?”
“他不会明白的,多年的计划,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苏少青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的表情,她看到了花月奴眼中的担忧,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
花月奴并没有答话,她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给你留的信物,无论如何都要留着,只要有需要,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出现的。我只是担心,白士中能保护好你吗?”
“你不怕他听到了这句话会伤心吗?”苏少青拍了下花月奴的肩膀,过了一会儿才又淡淡道:“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会安排时间让你们好好见上一面。”
“还是你自己多加小心吧?我若见他,可以找到无数个理由。”花月奴的脸色一红,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最担心的是,你要面对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苏少青很清楚,现在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原本以为把花月奴请到这里来,旁人多多少少会将一些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那样自己就有可趁之机,可万万没有想到,众人似乎对怡秀园的兴趣更浓了。难道说,自己的计划会发生变化吗?
远处传来了轻轻咳嗽的声音,这是他们之间约定好的信号。苏少青和花月奴两个人先后起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此刻方夫人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酒宴之上另外一个身体不适的是吴家方夫人。她平日里一向在家都是吃素的,很少尝到这样的美味,让她胃口大开,虽然她只承认自己不小心多吃了几口,但吃下去的美食就顶在嗓子眼儿,让她感觉颇为不舒服,接着腹中如雷鸣一般,肚子像不是自己的,抽搐着痛了起来。最初她还勉强忍着,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无奈之下又被两个怡秀园的丫环搀到了西面厢房里。
这样的状况出乎孙月华的意料之外,直到守在房间里的丫环提醒她,这位方夫人一直都在狼吞虎咽,之前查到的信息又认定方夫人茹素,所以她很快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在什么地方,命人沏来一壶茶,让她斜靠在榻上休息,同时替她在足三里各扎了一针。
“真的好了!”在痛苦减轻之后,方夫人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连声道:“姑娘还真是好手艺啊!”
方夫人的心头打起了如意算盘,她认为自己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这位叫孙月华的姑娘似乎医术不错,那自己的身子是不是也可以调理一下?最起码要保证自己比瓶儿活得更长久,那样才能保证自家的产业不会被瓶儿挥霍掉;而另外一方面,让她颇为惊喜的是那位苏小姐居然还是单身,虽然年龄大了一点儿,自己像她那个年龄,儿子吴龙已经两岁,可这完全不妨碍自己对苏少青的喜欢。若自己家主动提亲,说不定苏少青也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