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少青的眼中,花月奴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她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花月奴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夹衫,下系一条藕荷色百褶裙,一脸妩媚地站在杏花树下,只是微微上翘的下巴,凭空让那张娇媚的脸上多了一丝傲气。看似不经意的打扮,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路过的人。直到苏少青的出现,她才将手搭在腰上,朝着苏少青点了一下头。随后,两个人就阴差阳错弄出了一场大笑话:因为她将苏少青当成了男子,并对苏少青一见钟情,所以才会闹出那样的笑话。而误会被解开的时候,在旁人眼中不苟言笑的花月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两个人也因为这一场误会,而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苏少青曾无意之中在花月奴的面前提到了柳展鸿,没曾想到,居然他们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形下巧遇,更没有想到的是,柳展鸿和钱少康擦肩而过。
“猜猜看,凶手到底是什么人?”花月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望着苏少青笑问道,“猜对了,我可是有大奖的。”
“自从你到了这洛阳城之后,恐怕就树了不少敌吧?这里的管事嬷嬷听说对你相当不错,是不是其他人嫉妒你,才会下了黑手?”苏少青笑问道,她捻起一朵花,插在了花月奴的鬓角上。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那个刺客……恐怕是孟夫人派来的。”花月奴的脸上多了一抹苦笑道,“你应该能猜得出来对吧?其实在京城的时候,就有人误认我是别的人。当初听你提过我,我还半信半疑,现在看起来,似乎外面的传言并不差。那么我们有几分胜算?”
“我们只不过是为了搅乱这一池春水。你上了妆之后,和孟夫人很像。气质却差得远了,她的容貌看起来太过凌厉,而你看起来又过分温柔了。”苏少青颇为顾客地出声道,花月奴愿意来这里,无疑就是为了帮她,可对个中原委,却并不太清楚。
“可我一直不信外面的那些传言。这么说起来,她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力挽狂澜的‘女诸葛’吗?传说中那个商界中的奇才?”花月奴一下子精神起来,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安慰的表情,连声问道:“可我看到过孟夫人,怎么看我们两个……长得都不一样吧?”
“我也不知道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因为病痛的折磨吧?”苏少青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恐怕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太多的东西在孟夫人的身上留下了印记,才会让她看起来如此憔悴吧?“这么说起来,她还真是沉不住气了。你都跟柳大人说过了吗?”
“我怎么可能会说呢?我只是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画像,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找到那个并不存在的人。”花月奴的脸上多了几分调皮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就会一会那位不可一世的孟夫人,或许,她那里还有我想要的东西,其实我也更好奇,当年的她是那么的风光,为什么会选择远嫁到这里,照理说钱家无论是家势还是根基,都称不上登对。”
苏少青并没有答话,她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又再三询问了刺客的模样。事实上,那个人在伤过花月奴之后,脸上遮着的黑布就被花月奴揪了下来,那个人虽然匆忙转身,却还是被花月奴看到了他的模样。
“我担心她会不会就此罢手。”苏少青一脸担忧道,更要命的是,她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孟夫人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生意人,私底下却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她早就猜到过孟夫人可能还养有死士,只是想不到她第一次出手针对的人居然是花月奴,按照孟夫人的性格,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花月奴和苏少青关在房中思虑良久,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不过眼下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花月楼,她自然不宜在此地久留,再三叮嘱过花月奴之后,她才匆忙离开。
此刻的钱家已经乱作一团。所幸的是钱少康并没有在家,所以钱谨言才能假装平静地和孟夫人说话。两个人四目相对,谁都不愿意开口提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不应该这么着急出手的。”钱谨言思虑良久才忍不住出声道,“你难道没有想过可能的后果吗?”
“我的人,不应该会出任何意外的。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所以才会让她有所防备?”孟夫人知道自己的把戏已经被识破,干脆针锋相对地问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说你是想要把我当傻子吗?”
“我的夫人哪,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花月奴……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你怎么能派出自己的死士去刺杀她?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乱子,你觉得旁人查不到你的头上吗?”钱谨言的脸上堆着小心的笑容。
孟夫人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原本还在侃侃而谈,试图说服夫人改变主意的钱谨言在看到她的表情之后,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结结巴巴道:“夫人……是我多说话了,夫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又何必继续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孟夫人冷冷道:“你应该庆幸,现在的我没有太多的力气跟你计较。我说过了,我最恨的就是欺骗。尤其是身边的人对我的欺骗。这一次……就算是一次警告,如果下次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你知道我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那……这一次呢?听说花月楼的人把府尹大人都找了过去,万一他们追查到咱们家,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