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欢虽是不能动弹,却还是清楚地知道,这背后之人不是什么好碴,因着不能回头,故也不知这后边儿的是什么人。
只是随后,就被人用麻袋一罩,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打包给扛了出去。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什么留个记号什么的了。
屋外边,迟迟没听到屋里边儿的动静,两刻钟之后,平素总要听见姑娘叫要换水,这会儿却静得异常出奇。
警觉到屋里不对味儿的浣纱和当归,在慌乱之中推开了沈重欢所在的上房。
屋内里外隔开的屏风上,搭着沈重欢的天蚕丝素色的红裳,外袍和腰封却散落到了地上,人却不见了。
浣纱暗道,这下坏了,三小姐怕是被什么贼人掳走了。
“姑娘呢?姑娘怎么人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当归急得团团转。
沈重欢和萧韶九虽是在别庄上拜了天地,做了夫妻。可这人到底是未入北萧府的,这若是在入府之前,传出被贼人污掳,那该如何是好。
“你别晃来晃去,这事儿别嚷嚷,先去找姑爷和龙大管家。”浣纱年长一些,处事倒是经过一番细思。
当归连连点头:“行行行,我这就去找人。”
“千万不能声张。这外边这么多人的眼睛看着呢,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回头咱姑娘的名声就坏了……”浣纱生怕当归说漏嘴去,特意嘱了句。
这厢当归急急忙忙去找人,却发现萧韶九也不在,新姑爷不在,她这事儿又不嚷嚷,暗急,难道这姑娘不见了,新姑爷也不见了?
不会两人都被坏人掳走了吧!
脑袋一疼,当归就控制不住地叫起来:“你看到了新姑爷没有?新姑爷不见了,不会是被人掳走了吧?”
她是个实在人,想什么就说什么。
这一嚷嚷,传到外边儿的耳中,就变成了:“新姑爷被人掳走了!”
“新姑爷长得太好,被人掳走了!”
“新姑爷被掳了!”
其实萧韶九这边早就嗅到了不对味儿,循着那背人的黑影,一路尾追。没承想,却在关键时刻,被另一个忽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给截住了。
一时分不开身,便想着几招虚晃,速站速决,结果这截人的黑衣人功夫不还不错。
“阿韶,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怒气腾腾的,对我出手,可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那黑衣人,是个女声,一张嘴就是懒洋洋的充满着妖娆的语气。
萧韶九闻着她这身上的味儿就知道是谁,不过,没什么心思跟她缠斗。
若不是念着她是南萧家的人,估计早就手下不留情了。
“你的人干的。”萧韶九不答,反而十分笃定地道。
黑女人,带着黑色的帷帽,长长帽帘随风翻飞,更添一丝fēng_liú惑人。她修长的双手,挑起飞扬的帽帘,在一片黑幕之中,月光忽然聚焦在她的脸上,一张美艳的五官,出现在人前。
美是美颖,甚至不逊于阿肥。不过这美,是带着毒的美,像一直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虽看上去好看,但一近身就随时可能会被咬上一口。
而且艳到极致,那便不能称为美,只能称其为俗。
“着急了?阿韶,我这也不过是帮你看看,论辈分,你还叫我一声小姑姑呢。我让银杀好好招呼一下她,你知道银杀也是个好汉子,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
黑衣女人美艳的眸子眼白多于眼珠,又是一双向上挑的桃花眼,轻轻一眯,就风情无限。
“无耻。”萧韶九听出了黑衣女人话里的意思。
“阿韶,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黑衣女人风情万种的挑了挑手。
萧韶九本不是多话的人,因着顾念情面,便给了这女人一次机会,现正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阿肥身上,还让那什银杀给弄走了,心火一蹿,腰间的软剑一出,锋芒毕露,已是丝毫不再留情面。
“阿韶,你居然还真对你小姑娘下手。阿韶,你再凶点儿,我会被吓到了。到时你的小妻子,可就要失洁不保了……”
“滚。”萧韶九怒喝一声,一掌将黑衣女人击出数步。
然后噗一声,黑衣女人吐血了。
“龙三,给我打!”萧韶九朝后背赶过来的龙二一喊,转个身,便寻着掳人的地方追去。
掳走沈重欢的是黑衣女人的护卫,叫银杀,是个大黑脸儿,看上去粗犷扎实的一人,很是面恶。。
银杀将沈重欢掳至了一处破庙内,破庙里燃着金花稀落的烛光,从麻袋的缝隙里露出来。
然后头上麻袋被银杀揭了,银杀借着晞微的烛光,打量着沈重欢。
这一看不要紧,越看,黑脸的银杀,便越是渐渐脸红。只是因着脸实在太黑,看不出来罢。
沈重欢被银杀盯着浑身不自在,她这身上因着方才准备沐浴的缘故,仅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外袍和腰那都是褪下了的。
如她被这莫名其妙的人掳至此处,就算没有发生什么,就冲现在这衣裳不整的模样,那进到北萧府,都会是个污点儿。
“小姐说了,让你今晚做我媳妇儿。你别怕,我不会杀你。只要你乖乖做我媳妇儿。”银杀一张黑脸,闷声闷气,甚至还带着点儿羞涩道。
沈重欢手口不能言,只能瞪大眼珠子看着他。
什么小姐?
哪个小姐?
谁有这胆子,将她堂堂的北萧府少夫人,随便赏给一个粗野伍夫?
这个小姐是谁?
“媳妇儿,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