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丫鬟进来?不若,就换小厮进来罢。本文由 首发”沈重欢正羞恼着,哪里肯。
萧韶九低低地笑着:“方才就觉得阿肥话里有酸味儿,要是叫个丫鬟进来……”
微顿,萧韶九接着道:“怕阿肥更酸儿。”
沈重欢羞恼得不欲多言,她自是明白萧韶九话里的意思。方才那句,自自个儿没他好看,怕是他听出来一点儿醋味了。
他平素身边近身伺候的人,从来就不是丫鬟,若是冒然叫了一个丫鬟进来,免不得让人多想。
“我不酸儿。我才不酸儿呢。”沈重欢闷闷地说。
萧韶九咯咯轻笑出了一声,待沈重欢回过头想瞪他一眼,他便已经跟变戏法一样儿的,藏到了自个儿身后,从身后圈住自个儿腰身。凑上前,毫不可客气地闹闹她。
直到她气喘吁吁:“不要了……不要了……呀,人家头发都乱了……不要……这儿……”
最后的结果就是,萧韶九换上了一身同沈重欢一样的天蚕丝红裳儿,而沈重欢则着铜镜不停地整理起自个儿的头发。
然后时不时地嘟上一句:“你怎么这样儿,害得我头发都乱了……今儿个可是要去见庙的,怎么能这样儿……”
“还气呢?再气,就晚了。”萧韶九淡淡地说,气定神闲的表情,似乎总能找着法子来对沈重欢。
沈重欢抿抿嘴,心上再不气他这人乱来不守规矩,也只得跟着萧韶九出门了。
北萧府的祖庙在北萧府最北边儿的阁楼上,那里边传门供着北萧府上的先人牌位。
那阁楼共九层,第一层是先人牌位,成列放着,堆成一个三角的小山似的。第二层听萧韶九说,供着佛经。
“第二层,怎么不是牌位呢?”沈重欢好奇地问。
“死的人还不够多。”萧韶九道。
沈重欢愕然地看了他一下,明白他说这死的人不够多,但第一屋便足够放牌位了。
那时沈重欢还想,也许北萧府的先人是不真不够多的。可到了阁楼的第一层,见到那个五面三角九层的牌位塔时,登时也是傻眼的。
这牌位还不够多?
五面三角九层的牌位塔上,这九层可都是挤得满满的啊。
不过,阁楼的一二层是连着的,二层由楼台阶直接连着第一层,牌位塔高至第二层。阁楼的四周则供奉着经书,墙上皆绘着一些神秘的壁画儿。
北萧府的祖庙阁楼叫‘蒿里阁’。
蒿里是泰山之南,相传为死人之所,是墓地。
这祖庙取名叫‘蒿里阁’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森的。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新媳妇来了。”说话这人正大萧氏,显然是在‘蒿里阁’等了一会儿了,见萧韶九沈重欢齐来,便吆喝了一声儿。
众人齐齐向两人看过来,就这含着多重意味不明的目光,齐齐向沈重欢两人看过来的时候,沈重欢头一次认识到,这北萧府上确实是有不少人的。
而且这些人,都各有心思。
不说别的,眼下这‘蒿里阁’的楼阁外边儿,就站着上百来号人。难道这些人,都是北萧府一脉吗。
可真多。
“给舅妈请安。”这种场合,该有的礼数自然是不能少,沈重欢给大萧氏行了个礼。
又轮翻着给萧会文,萧会武,老爷子都行了礼。小萧氏没有来,想来是上晌儿那事儿,闹得不愉快吧。
“孙媳儿,少计较这些虚礼。来来,这是北萧的族长,你叫大族公就是。”老爷子萧登顶主动接过大萧氏引荐人的机会,向沈重欢介绍起北萧族长。
北萧族长是个满头发白长发的老人,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岁数约模九十来岁罢。身着一身青布长袍子,手拄着一根龙头拐杖,锐利的目光在沈重欢身上转了一圈儿,才缓缓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了,现在开始吧。族公,这拖下去,若是错过良时就不大好了。”老爷子萧登顶道。
大族公点点头,龙头拐杖在地上连敲了三下,就像开启活动的信号似的。很快,族公身边一个家丁打扮的家仆,就扬声喊道:“礼庙开始!跪!”
萧韶九沈重欢便在萧天顶的眼神下,齐齐刷刷地跟着这群嫡出庶出在内的考子贤孙跪了下去。
“拜!”
“再跪!”
“再拜!”
“跪!起!”
家仆浑厚的声腔,连续儿喊了几声,最后从人齐刷刷而起。
紧接着轮到那头发发白族公了,他敲了敲了拐杖,朝着‘蒿里阁’第一层拜了拜,然后进到‘蒿里阁’第一层,双膝跪地,两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地开始祷告。
好长一阵儿过后,那族公老人从‘蒿里阁’里出来,又唤上萧韶九和沈重欢一起上前。
萧韶九,他在族公的引领下进了‘蒿里阁’,对着那九层的牌位塔拜了拓。
而后,就轮到沈重欢了。
她心下有一丝紧张,但具体为什么紧张,又说不上来。
她站在‘蒿里阁’的九层牌位塔面前时,心里特别没底,那感觉就是像上位处有什么人,一眼就看穿了她所有,感觉阴嗖嗖的。
她只得跟着这些家仆的引领,恭恭敬敬地,朝着‘蒿里阁’的九层牌位塔,拜了拜。
待终于拜完,又把手中的焚香将家仆。
这会儿,总算进完了香,家仆领着她就要从‘蒿里阁’第一层出来,却不知为何,那九层高的牌位塔却发出颤颤的声音。
听着就不对味儿,